水而居,数百工匠日夜赶工,单防潮便让他们费尽心思。
府里的净房是独立辟出来的一处偏殿,以泉眼为引砌了处浴池。
姜妁裸身浸在水中,匐在案台上,半眯着眼由素律替她揉按周身,舒缓筋骨。
素律将花露滴在手心,搓散后细细揉按着手下那一幅冰肌玉骨,却控制不住的走神。
她有些想不明白,殿下履薄临深这么多年,为何今日却突然将捏了许久的底牌摊给傅长生不说,转头又下令公主卫刺杀六皇子。
“你在想什么?”姜妁微懒的声音突然响起。
素律一惊,连忙抬起头,只见姜妁将头枕在手臂上,露出一半精致的侧脸,眼睑阖拢长睫卷翘,像是睡着了一般,红润的唇却轻启:“这般入神。”
原来自己深思入神,不知何时缓了动作。
主子的事,她们做奴才的本就不该过问,任凭吩咐罢了,素律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索性又拿起花露厚涂在姜妁的后背。
她不出声姜妁也不追着问,闭目养神,静心将自己两世的记忆整合。
素律憋了半响,藏着掖着让她整个人都难受得不行,索性开口问出来:“殿下为何突然要杀六殿下?”
“素律,你是不是永远不会背叛本宫,”姜妁答非所问。
素律惊起一身冷汗,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会引得姜妁如此问,白着脸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的话音微颤:“奴才一腔忠心天地可鉴,若有一丝一毫背叛殿下的心思,必叫奴才遭天打,不得好死!”
姜妁没有起身去看她,她只是突然想起前世劝自己珍惜洞房花烛夜的素律,不知何意的笑了一声:“倒也不必如此。”
她如今有许多供驱使的奴才,素律跟她最久,她在冷宫吃糠咽菜时,素律这个倒霉蛋便跟着她,一直跟她到荣华富贵。
姜妁很好奇,当时的容涣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说动素律转投他,亦或是素律早就背叛了自己。
不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何况此事又尚未发生,揪着不放本就不是姜妁的性子,等他们再走出那一步时,再翻脸不迟。
“起来吧,本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姜妁滑入水里,墨色的发在水间飘荡,碧水幽幽,墨发雪肤,容色美艳,犹如传说中的东海鲛人。
素律惊魂不定的站起身时,姜妁从浴池的另一边探出头来,扶着池边随水波起起伏伏,池水的凌凌波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人都有意气上头之时,何况本宫呢。”
“他们在试探本宫,妄图让本宫以为本就好男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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