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乌剌咬的很重,仿佛在刻意提醒什么似的。
崔珩仍是无动于衷,扶着雪衣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似乎全然不认识这群人。
乌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磨了磨牙,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坠子,冲着那背影叫道:“他当初还有个坠子落在草原上了,你不想拿回去?”
崔珩脚步一顿,当回头看到了那个月牙坠子时,眼神微变,将雪衣托到了马车上:“你先进去。”
雪衣不明白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但言语之间略略听出来他们从前应当是认识的,兴许……还有什么过节。
可二表哥和胡人会有什么过节?
雪衣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担心,可二表哥手一松,帘子便坠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位是你的夫人?”乌剌摸着嘴角,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转,片刻又大笑着摇头,“不对,是我忘了,你们中原讲究什么丁忧之礼,你阿耶和长兄死期刚满三年,你不可能这么快娶妻。”
周围的那些胡人听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不怀好意地瞟着那高大身影。
杨保站在马车旁恨的牙根只痒:“这帮该死的突厥獠奴,三年前害死了大公子,没想到此次突厥前来进贡派来的使节竟会是他们,他们还敢仗着身份挑衅,着实目中无人!”
雪衣这才想起来,那位大表哥似乎的确是死在了突厥人手里,而且死状听闻……极其惨烈。
外面,崔珩面无表情,只看着那月牙坠子开口道:“还回来。”
乌剌摸着那裂了几条缝的坠子,不说还,也不说不还,只是面带可惜地摇着头:“你那位兄长当真是个硬骨头,明明只要开口说句话投降就能保住性命,可他偏不开口。那么细长的鞭子一鞭一鞭地甩上去,打的他满身是血,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还是咬着牙,可真叫人佩服。”
乌剌边说,边将那坠子递到崔珩跟前:“你瞧,这裂缝里好像还浸了血是不是?”
崔珩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给我。”
乌剌欣赏了一番玉佩,又盯着崔珩的眼,故意说给他听:“鞭子没用,我们又换了狼牙棒,那么粗的棒槌一槌一槌的下去,你那兄长那么高的个子,被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真是可怜……”
“玉佩。”崔珩凛着眉,仿佛全然没听见似的。
乌剌看着他阴沉的脸,却仿佛得了兴致似的又凑过去:“你当初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时就早该想到有这一天,你知不知道我们部落的人有多恨你。那次伏击原本是为你准备的,可惜你没来,来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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