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价值已经用完,自然不会再跟她虚与委蛇。
柳如梦笑,是很释然的笑容。“我现在当然没有资格说你。反正这样子胆战心惊的日子也过得很久了,明天我就会去自首,了结你的心病。只是黎满满,我现在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有话快说,别烦我。”黎满满满脸不耐,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我在牢里,等着你。”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成功看见黎满满惊怒的表情,露出嘲讽的笑。
陆遗珠的手术做得并不顺利,麻醉是打了,可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些冰凉的器材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拿进拿出的感觉。很奇怪,但是没有疼痛。
她的血止不住,后来呼吸道又出了大问题。
她感觉自己这一生,所遭受的罪都比不上在这手术台上的一分钟。孩子哭的时候她总算是送了一口气,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看过去,孩子隔着隔离服,躺在护士怀里,满身血污,哭声很微弱,但是到底还是活着的。
给她看了一眼,护士就急着把孩子送去化验。有些孕妇自身携带病毒,但是孩子是不会感染的。他们存着这样一丝微弱的希望,盼望苍天能够稍稍仁慈一下。
看护士把孩子抱走,陆遗珠的呼吸一下子微弱起来。
“不好!”主刀医生大叫,“孕妇出现昏厥,准备抢救!”
苏城雨季即将过去的那一天晚上,吴墨棋得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的是陆遗珠拼死为顾颜殊生下了一个孩子,两斤七两,体重有点偏轻。坏的是,陆遗珠祈求了好几个月的愿望终究没能成真,那个孩子在经过一番系统细密的检查之后,还是被查出来得了艾滋病。
母婴传染。
“这个世界,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是很不公平的,你说是不是,小诺?”吴墨棋坐在沙发里,挠了挠小诺的下巴。
顾颜殊带走陆遗珠,却遗忘了小诺。原先家里面还是有佣人小心看管的,只是现在那座庭院就是个死城,陆遗珠走了,就一丝人气都没有。小诺在门口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目光一直看着远方,像是在等什么人归来。或许他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他还是这样执拗地等了下去。直到吴墨棋过来拿陆遗珠一早写好的遗书,才看见小诺。
雪白的皮毛上面已经添了不少泥点子,仍旧坐在门口,低下头萎靡地舔面前雨珠落下的水渍。吴墨棋觉得,在很多时候,有些人甚至还不如狗重情义。要是让苏湘看见这样的小诺,肯定是要哭的。
吴墨棋拿了遗书出来,小诺还坐在门口,精神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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