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屹立的街灯,双弧线钢铁锻造的街灯上装饰新艺术风格的弯曲藤蔓,此处聚集着数十名工人,忙着将电线桿给插入基座固定,而就在离阿道斯一窗之隔,两名工人固定铁梯,而一名工人手持灯泡爬至最上方,彷彿要将一颗闪耀的星星,放在圣诞树最高处。
一隻鸽子飞来,那是典型的英国信鸽,头部饱满光秃、褐黑灰错杂的羽毛像是山壁间裸岩,又飞来了一隻:头部石板蓝腰腹则是白色,颈部呈现孔雀羽毛似的蓝绿光芒,那是原鸽,又飞来了一隻拖着三四十片扇尾羽的扇尾鸽,一隻接一隻,有认得也有不认得的,停在电线上像极了潦草的乐谱。
又飞来了一隻体型较大的侏儒鸽,虽然被称为侏儒鸽,却有着长而厚重的鸟喙与大脚,当鸽群停在电线上时,弯成了微笑似曲线。
工人也注意到了,几人拾起石头丢去,但反倒砸至对面玻璃窗,引得经过之人惊呼尖叫,就在此时,方才装灯泡的工人手持铁竿准备将鸽子驱离。
几乎是同时的传来爆裂声响,鸽群纷纷振羽飞起伴随重物落地的声响,那名工人已经因触电而躺卧于路面。
正当阿道斯衝出门外准备施以救援,却见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呈跨坐姿势急救,手持小镜子检测了昏厥之人的呼吸,便以小刀割开上衣露出胸膛,双手压在胸口进行心脏间歇性压迫,手段之凌厉、手法之熟练,令人注目。
「时间到了提醒我。」对方看了他一眼,随即以指令的口吻道。
「十秒到了,可以进行下一次的心脏按压。」阿道斯看了一眼怀錶随即道。
就在持续心脏按压与间歇观察间,伤者开始扭动身躯,接着自胸腔咳出一连串咳嗽闷响,正当周围人纷纷拍手讚扬这义举时,却有人蛮不讲理闯入大喊道:「让开让开,没什么好看的,快走。」
这工头的神色看来焦灼,但更多还是警戒与不安,若不是工人没死,阿道斯还以为这是预备毁尸灭跡的杀人犯。
「抬走?抬去哪里?这人可还没有死呢!」那名黑衣者发声了。
「当然是抬去医院啦!不然你们以为要去哪里,其他人别发呆,立刻抬走。」于是伤者迅速被放置担架上,嘴里不停骂骂咧咧,依稀还听见了什么蠢猪、杂种之类的词汇。那伤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颤抖的右手拉住了阿道斯的衣襬,阿道斯想靠过去,却被那没礼貌的工头给推开了。
「方才你注意到了吗?」黑衣者望向那群工人消失的背影,像是逃走般转入几十公尺外的转角处,阿道斯记得医院是在反方向。
黑衣者是向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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