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这位弟子。当年收徒时恰逢剑主外出云游,若非是宗主当初不满于玄明多年不收新徒,执意要晨晓峰收下一名弟子,恐怕阿翔也不会得此机缘。就连行拜师礼时,也是由剑主的大弟子代为主持的。少年拜师几年,别说是剑主的尊容,就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曾见过。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阿翔想起幼时学过的话不由心生惶恐。
可叹人比起接受自己生来平庸更难的,是误以为自己是冲天鸿鹄,可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只误入鸟群的燕雀,无论如何追赶也不过徒劳。
不过这巨大的落差反而督促着少年更加勤勉努力。只是那时的阿翔不会料到,自己的一生何其短暂,甚至等不及一睹师尊的风采,听不到师尊对自己的一句夸赞,更来不及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
少年趴在悬崖下的萋萋荒草之间,胸口被妖兽的利爪刺个对穿,手中却仍牢牢握住自己的长剑,甚至不忘绞动剑刃彻底粉碎妖兽体内的妖丹。
濒死之际,往事若走马灯在眼前浮现。阿翔察觉到有生人靠近的气息,可是他太累了,已经睁不开眼。
无人知晓那日午后曾发生过什么,正如同无人在意曾经的阿翔在宗门内的所作所为。
但很多人却都清晰地记得,那个看起来分外平凡的少年,自历练归来并改名“琚翔”之后,就如同破开外表的璞玉,寻常再难比肩。渐渐地,他甚至成为了同门中最有望继承剑主衣钵的后起之秀。人们称赞他的剑术精妙绝伦,却再不记得他也曾同外表一般庸庸碌碌。
一个邪修的门派被灭,众人除了感慨一句罪有应得,也很快便将此事抛于脑海之外。
更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阿翔少年,早就死在了一个同他本人一般寻常的午后,潦草地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行过拜师礼的是阿翔,以身为剑主门下弟子为荣的也是阿翔,本就同众人面前的妖王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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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包艾峰峰主不赞成地质问道,“即便妖王陛下不曾拜师行礼,但你顶替晨晓峰弟子多年,当年尚能唤剑主一句‘师尊’,难道如今得了势就能翻脸不认人了吗?”
妖王勾起殷红的唇角,看向剑主时的目光带着戏谑,“不如请剑主扪心自问,孤可曾唤过你一次‘师尊’吗?”
仿佛是数九寒冬时当头浇下的一盆冰水,心魔层生的玄明却在满脑纷杂的低语声中罕见地找回了些许清明。
“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一字一句艰难地从银牙中挤出,“狡猾的狐妖。”
不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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