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晌午饭就回县城去。”
“家里还有一只乌骨老母鸡,回头你回县城的时候捎带上,那老母鸡汤可滋补了,尤其是对你这样熬夜读书的。”孙氏大方道。
“娘,你要真想给大哥补身子,等会不如将那鸡直接送去给桃枝表姨,让她拾掇了晌午就给炖上,带去县城这都麻烦?”
粱礼辉素来不擅长这些妇人间热情的招呼,只是很感激的站在一旁搓着手,不知该说什么好。
因为细雨蒙蒙,孙氏便把年幼的老三老四留在家中。锦柔是自己不愿意去,于是,跟着梁愈忠去的人自然只有锦曦。
老梁家后院,梁愈洲和梁礼胜他们都等候在那,梁愈忠带着粱礼辉和锦曦走进那间熟悉的东厢房时,屋里的气氛很是沉闷。
尤其是老梁头,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只旱烟竿子,愁眉苦脸的喷一口烟圈叹一口气。
锦曦目光在屋里环扫过一圈,看到墙角堆放着的那些扫墓祭拜的物品,当下就明白了为何气氛如此的低沉压抑。
因为今年是谭氏过世的头一个清明,照着这一带的风俗,外嫁的闺女家是要扎花圈去谭氏的坟头烧的。
可是,谭氏唯一的闺女梁愈梅却至今下落不明,与之有婚约的张大强家,在等了半年后,也跟老梁家解除了婚约。
等不来闺女家的花圈,外嫁的孙女就要揽起这个责任,可是,老梁家迄今为止外嫁的孙女就是梁锦兰了。
二房都被老梁头给驱逐出了老梁家的家谱,梁锦兰就更不可能会来给谭氏扫墓。
“这样的情形,你们娘在地上,毫无颜面!不成气候,让外人耻笑啊!”老梁头抬起眼,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长吁短叹道。
梁愈忠他们一个个都垂着头,锦曦虽然是从新社会过来的,从来不信奉这样的讲究,但是,入乡随俗,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就好比封建时代养儿送终,缺了灵堂前那个摔盆端灵牌的男丁,大家都会觉得不成事。
锦曦也沉默了,于是,大家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动身去了村后面的山上。为了尽可能的避免被村人撞见,以致于询问起闺女扎花圈的事情,老梁头甚至闷着头带着大家伙,不惜从别的山路上绕道而行,往谭氏的墓前而去。
锦曦心里暗暗可怜老梁头的好面子,你这会子绕道上山,可是谭氏的坟墓周围,还布着村里其他人家的先祖坟墓呢,你躲得了一时躲不开一世。等会别人家过来扫墓,不还是要撞见要询问?
唉,锦曦暗暗摇头,故意落后两步。
粱礼辉和锦曦似乎很有默契,他也落后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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