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不敢把尸体抬出去,只能叫徒弟们,在地窖里又挖了个坑,很深很深的坑,暂时安葬了这位无名英雄。
埋完了人,刘大牛凑上去问:“师父,宝藏是什么啊,真有藏宝图吗?”
“去,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练功去。”
郭德彰独自一人来到了瞽弦师张济的屋外,手举起刚想敲,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德彰吗?进来吧。”老弦师真是眼盲心不盲。
郭德彰进屋后,半晌没有说话,倒是张济先说了:“没事,刚才的事情,你也是为了应付日本人嘛。我不怪你。”
郭德彰的泪水又在眼窝里打转了。“为了取悦日本人,捉弄自己人,我这么做,跟那些狗日的汉奸、翻译官,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啊,德彰。他们是为了升官发财,发战争财,喝穷人血,吃穷人肉。你不一样,你是为了救曼倩社上下这么多口的性命啊。”
“作为班主,不能带着大家过好日子,反而还要……”郭德彰说不下去了。
“德彰啊,你是不是又哭了啊,你眼窝子浅,这样不好,做个男子汉,不要随随便便就像个娘们似的。”
“嗯,我知道。”郭德彰嘴里答应着,泪水却已经再次夺眶而出。
是的,对沦陷区的人们来说,活命就已经算是奇迹,哪里还能谈得上尊严,尊严,只是毫无用处的奢侈品。捉弄一个瞎眼的弦师,可以换来一屋子人的活命,就算再让郭德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择。
晚上,郭德彰还是不动声色地如常演出,说些不痛不痒的大笑话,小笑话,宝藏这件事,很快便好像被所有人都忘记了一般。
8、方云云的秘密
一连七天,头一排中间靠左的桌子,这也是欣赏角度最好的位置,都被一个年轻的女子包了下来。
乍一看,她和普通女子没有什么差别,头上梳着发髻,横七竖八插着些串珠、绒花、银质的九连环,脚上登着一双细羊皮靴,下身一条青洋绸肥腿裤,上身是月白色大襟褂子,绷着花袖箍儿,襟口这儿掖着一条纺绸的帕子。
不过细看起来,她还是有些与之不同的,除了她特有的大家闺秀的非凡气质以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别的观众笑的时候,她绝对不笑。可她又不是不会笑,她也会笑,只有在台上演员出现错误的时候,她才会微微一哂。
相声界的术语,管喜欢笑的观众,叫“包袱点”,这个美丽的女子,她可绝对不是包袱点,只见她茶水也不喝,瓜子也不磕,只是在那里枯坐着,仿佛是在专门挑捡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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