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的躺椅上,抬手比划了几下。
田灵的话仍回荡在耳畔。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难得的,林斐开始思考这个带着哲学意味的问题。
过去的二十五载岁月里,她无疑是幸福的。
殷实的家境,良好的教育,姣好的面容。
有很多人喜欢她。
她也尽力地让每个人满意。
至少表面是这样。
可是她乐意吗?
没有,大多数时候她并不乐意,甚至是厌烦。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羡慕着丁元成,甚至嫉妒。
作为她的未婚夫,他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别人是这样说的。
可是丁元成呢,活得比她轻松了十倍。
他想摆脸色就摆脸色,很少有人会编排他,顶多开玩笑说句,“大少爷嘛,都这样。”
学生时代,谁惹他不爽,他可以直接质问甚至动手,“人家背景在那。”
他们自幼相识,他喜欢她多年,旁人听到,都要瞪着眼,不可思议,“家境这么好,还这么深情。”
可是她呢?
她若是冷脸,“摆什么大小姐架子?”
她若是看人不爽,再怎么也不敢像丁元成那样过火,“一个女生,戾气这么重。”
她要是喜欢上其他人,那就更不得了了,水性杨花的帽子说扣就扣。
所以,即使面对赵年赵然,相处的某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迁就。
所以,她过去谈过的那几任都瞒着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除了田灵和丁元成。
明明,乱搞的男的多了去了。
尽管如此,某些方面,她已经算是幸运了,丁元成那个蠢货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到可以看着她和别人谈恋爱。
“没事,最后和你结婚的只会是我。”每谈一任,他面上都是一副正宫模样。
夜色愈浓,月光皎洁,愈发地亮。
恍惚中,林斐便在这杂绪里睡去了。
明日的太阳,照常升起。
“姐姐,我哥他手术成功了。”
赵然和她报着喜。
“嗯嗯。”林斐啃着面包,随口应着。
“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赵然絮絮叨叨地说着。
唯一一个亲人的险些去世,显然吓坏了他。
林斐草草地回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