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夜里只睡了几个时辰,现下眼下都是青黑的,方才同几个幕僚议过事,现下叫丫鬟端了浓茶来,在书房多点了几盏灯,兄妹二人便在书桌前坐下来了。
下人们把帘子打下来,院子里的灯笼都还亮着,下人们来往都轻手轻脚的。
这么一大早的,天还黑着,洒扫的下人都还没上职,这么干坐着甚至是有些冷的。
大谢氏端着热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道:“长兄,这前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叔父他……”
大谢氏口中的陈叔父便是玉门关如今的主将陈肃,陈肃是谢老先生父亲的学生,比大谢氏几兄妹的辈分还要高一辈。
现下陈肃在边关守了这么多年,朝中许多人都只拿他当个会打仗的武夫看,都忘记了他当年也是科举二榜出身的进士,文采是当年的圣上亲夸过的好,当年还差点入了内阁。
荣王就是陈肃的学生,当年荣王出事,陈肃这才带着荣王的亲兵去了玉门关。
谢知把桌上几本册子合上落在一齐,沉吟一会才道:“我方才也同他们商量了,陈将军该是有打算的……年初的时候他就写了信,讲今年不会再往京城递消息……他不递消息,玉门关的战报倒是一封接一封地传……”
谢知并不慌张,陈肃怕是早就下起了一局大棋。
大谢氏喝着茶压神,问起宫里有没有消息。
谢知提起这个就心烦,道:“陛下现下该也晓得了,玉门关无小事,原先压着没发兵,现下怕是不得不发,问题就是在这……一会上了朝,估摸着有得要吵。”
发谁的兵?从哪发?
大乾的兵力虽充足,平日里瞧着国强马壮,但真要调起兵来,还不一定能调出来。谢知冷眼瞧着,皇帝不会调应城的兵,应城的兵调了,显王怕是马上就坐不住了,可若是不动隔壁应城的兵力,便要调随州的兵,随州的兵调了,诸王进京易如反掌。
大乾倒是还有个飞旗营,早先还是皇帝的鹰犬,后来温党势大,慢慢就叫温党把控着,平日里低调得很,皇帝前些日子才革了温阁老的职务,如今怕是也难以指使。
大谢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有些嘲讽似的笑了笑,道:“当年他自个就是这么来的京城,如今倒是怕了。”
大谢氏话这么讲,心里却并不觉着痛快,怔怔地看着桌上飘忽的烛火,轻声道:“过得真快……一下都这么多年了……”
二人的面庞都被烛火照得昏黄,谢知晓得她难受,只拍了拍她的胳膊,没讲多的。
烛火烧了一半,谢知又道:“先前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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