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天前,下雷雨的那天。”客人有些莫名地看着她,却还是答了。
“多谢。”如意转头出去,继续下楼。
原本今天还有些秋阳,转眼间就阴了下来,街上起了风,四周都雾蒙蒙的。
周亭川吩咐人将卖家的尸体放上板车,她便坐进前头的马车里,先回宗正别苑。
车刚驶出供神街,如意就觉得不大对劲。
风卷得车帘上的玉坠哗啦作响,空气里没了糖水糕点的香气,只余一股肃杀自前方穿帘而来。
如意侧开了头。
下一瞬,一柄黑尾梅花镖破空而入,狠狠扎在车厢的后壁上,力道大,瞄头准,若不是她提前躲开,眼下便正好刺穿她的额心。
“停车!”周亭川大喊了一声。
跟来的两个暗卫一个在守尸体,另一个去报信了,没人能分身护着前头的马车,而他又不会武功,当下就有些慌了神,抖着手拿出沈岐远给的令牌交给奴从:“快去衙门调人来!”
如意不可置信地掀开车帘:“此处离最近的衙门也有一里远,正面遭遇刺杀,你去衙门叫人过来?给我收尸呐?”
周亭川噎住,小脸煞白:“那,那怎么……”
话未落音,又一枚梅花镖直冲他额心飞来。
如意眼疾手快,踩着车辕跃上他的马背,一把将他脑袋按下去,自己也低头,齐齐避开那一镖,而后便扯过他手里的缰绳,调转马头:“驾!”
后面的奴仆们做鸟兽散,如意带马一跃而起,飞过横在路中间的草车,在前头的街口拐弯,转去另一条街。
周亭川被眼前疯狂变幻的场景吓呆了。
他是文人出身,跟着沈岐远也只管管文书记载,哪里见过这般惊险的场面,只觉得下一瞬自己就会从马上跌下去。
一双手从他腰侧横上来,牵住缰绳的同时也将他牢牢护在了马背上。
周亭川瘫软着身子,下意识地回头看。
如意不踩马镫身子却也稳如磐石,坐立在他后头,腰身纤劲有力,眼眸明锐含光。髻上玉簪被抖落坠地,一头乌丝便如长缎般飞扬出去,像战火燃烧的山头扬起的旗帜,看得他莫名眼热。
好生厉害的姑娘,他一个男人尚且不知所措,她竟眨眼就带他离开了埋伏圈。
怪不得大人说她不会有事。
周亭川又觉得热血沸腾,又觉得心有余悸。
如意径直策马回了宗正别苑。
一进入宗正司地界,四周便都是巡逻的紫帽,身后那股穷追不舍的肃杀之气登时消散。
她长长地吐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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