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
“什么话别吞吞吐吐的。”宁王道。
“……奴婢斗胆问询,王爷正要放了乐安郡王吗?”舒梁问。
宁王瞥他一眼:“何意?”
“贤帝血脉中,太子一门已绝,可肃王府还有赵渊一人。”舒梁道,“王爷这些年来低调隐忍,步步为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绝不是侥幸纵容。让奴婢看来,赵渊这个人就算四肢全废也万万不可放过。”
宁王沉默。
舒梁又躬了躬身,更恭敬道:“所谓一时火起,最佳灭火的时候,便应在火苗之时。若再容他烧上几分,变成火势……一如这天寿山昨夜大火了。”
“我已与谢太初有了约定,又怎么好更改。”宁王突然道。
宁王这话说得仿佛是推却,可仔细琢磨意思推却中又带着几分怂恿。
舒梁笑了笑,垂下眼帘委婉道:“王爷未来是天下共主,一言九鼎、一诺千金。这样的事情合该奴婢来办。”
宁王不置可否,倒开口嘱托道:“往宁夏卫去一路千里,荒郊野岭之地甚多,天命无常,悄无声息地也怪不得谁。只是若入了宁夏卫,便进了众人眼目之中,还是得好生照顾才对。”
“是。”舒梁应了下来,躬身退出大帐,快步行至栅栏十二亲卫驻地处,左右一看,并不见沈逐身影,便唤了今夜当值的总旗范宏。
“沈逐呢?”
“沈爷带着北镇抚司的人回延寿寺了。”范宏道,“他说那边儿吃紧,快马去了有一个时辰了。”
“赵渊被安排在了何处你可知道?”舒梁又问。
范宏挠了挠头:“还能住人的帐就那几个,刚出来的时候谢道长把人直接带到自己帐里去了。”
舒梁皱眉:“你招呼下面,找二十人与我同去。”
“是!”
舒梁在雪地中走得极快,不消片刻已带着二十锦衣卫抵达谢太初临时就寝营帐前,道:“凝善道长,咱家叨扰了。”
谢太初帐帘半掩,内里并无声音,舒梁皱眉,命身侧锦衣卫掀帘子。果然帐中无人。
舒梁眉头紧拧,对身侧锦衣卫道:“速去请韩传军大人。”
*
赵渊在做梦。
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怀抱让他意识起起伏伏、朦朦胧胧。
耳边传来房屋燃烧、梁栋倒塌的声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梦中的自己双腿健康,站立在肃王府外不远处,眼前的肃王府燃起通天大火,火舌吞噬了肃王府的牌匾,门厅,亭台、楼阁、父亲的铠甲、哥哥的长弓、母亲斑驳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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