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人物,纷纷叩首下拜。
严大龙问:“舒梁人呢?”
掌家躬身答道:“老祖宗在内院恭候。”
“与我带路。”
掌家太监恭敬应了一声,双手掖袖,小心翼翼领着严大龙入了舒宅。
舒梁还在他那间回字形的书斋内翻阅书籍,便是严大龙带着随堂入内亦不曾察觉。
严大龙作揖道:“老祖宗。”
舒梁回神,放下了数,轻嗤一声:“严爷何必再做这般的礼数,咱家办砸了差事,皇帝不喜,已经是明日黄花了。”
“您做一日的司礼监掌印,便应受一日这般的礼数。”
“是吗?那我还能做几日的掌印?”
“一日。”
舒梁自嘲道:“是吗?原来今日竟是最后一日。”
“正是。”
“那陛下准备怎么处置咱家?治罪、下狱、布告天下?”
“陛下仁心仁性,更不会如此对待龙潜时便服侍他的侍人。”严大龙掖袖垂目,恭敬地回答他,“陛下赐下鸩酒一杯,让你自行了断。”
他说完此话,身侧随堂端着托盘躬身放在舒梁面前,又从瓷瓶中倒出一杯浑浊的酒。
那瓷杯透彻,让这剧毒之酒也显出了几分高贵。
舒梁看着那杯酒,只觉得滑稽,便大笑出声,他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舒掌印可有冤屈?”严大龙问他,“可不甘心?”
“冤屈?不冤啊。陛下龙潜时,我便忠心服侍于他。我应该是不甘的……”舒梁笑道,“可,我为他做尽天下肮脏之事,却也享尽天下荣华权势。如今朝野倾覆将至,我这样的奴仆,不过是阴沟中的老鼠,是陛下心头的刺、眼中的钉,瞧见我,便瞧见了他一败涂地的这一场黄粱梦。”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浊酒穿喉入胃,火辣辣的刺痛中瞬间泛起了血腥的味道。
舒梁又笑了两声,眼前已尽模糊,他靠在罗汉床的软枕上,似有醉意,又道:“我们这般的人,这般的结局,并不稀奇。”
说完这话,他闭起眼睛,不再言语。
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严大龙知道,再过片刻,血液便会从他的鼻腔、耳朵、眼中争相涌出,不堪入目。
他亦不愿再看下去。
转身便走。
一路走出了舒宅。
严大龙对随堂道:“派个教程快的先回宫传话,说舒掌印自去了。”
随堂应了一声。
轿子出来了,严大龙上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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