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晶灯的冷光,让人不由晃神。他拿起钱昕然放在桌上的那杯红酒,摇晃。透明的高脚杯,色泽艳/丽的红酒,像是刚从谁身体里流出的血液。
诱人而可怕。
他似看非看地对着那杯酒,目光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就像红酒一样,有更好的勃艮第在前,你手里干红,还能吸引你吗?但是……”他蓦然将视线投到钱昕然身上,深沉隐晦,像是山雨欲来的天空,阴沉翻滚。“但是我从不是不知餍足的人。钱昕然,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对京城本家出手!”
随着他这一声,他反手就把酒杯甩出去。地上铺了厚毛毯,被子转了几圈没有碎,酒液撒了大半,还有一小半在杯肚那边摇来晃去,久久不能停。
被他这一声反问,钱昕然不怒反笑。低垂着眉眼,轻轻转动左手食指上的钻戒。他已经结婚了,世人都以为这枚钻戒是他跟薛静文的结婚戒指。却不知道他从没有向薛静文承诺过什么。
这对钻戒的另一枚好好地在陆蕾妍身上放着,怕人看出来,用红线系着,挂在脖子上。
这样一个钱昕然放在心坎上的女人,现在却因为顾颜殊的迁怒,要辗转来到苏城避难。钱昕然想着想着就笑了一声,那笑声轻得很,却让人听得遍体生凉。他抬起头来,眉目之间有一股煞气,却因为面上的笑容,平添几分平日里没有的肃杀之气。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此刻,钱昕然才是真的动了怒。他走的是商,气势身手却丝毫不逊于那些走军政的男人。
“顾颜殊,你胆子倒大!”反正已经说到这里,钱昕然索性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没错,我就是要带遗珠去京城。”
冷笑,“你以为我会同意?”
“这是你的事!”钱昕然伸手拿出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支想点燃,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手一顿,最终没有掏出火机。只把烟放在嘴里咬着,继续把话说完。“跟你结婚两年,扪心自问,遗珠开心快乐吗?当初把遗珠交给你,是因为父亲的遗命,我也以为你会好好照顾她。但是很显然,你的照顾,她并不想要。”
前段时间陆遗珠进疗养院,前两天又跟顾颜殊大吵一架。这些事情,只要有心查,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钱昕然很心疼这个从小受苦的妹妹,虽然嘴上不说,手下却已经安排着要把陆遗珠接到京城去住。没有顾颜殊逼着,她总能过得轻松一点。
却没想到顾颜殊竟然会抢先知道了自己的小动作,想必是前两天安排陆遗珠的护照出了问题。顾颜殊竟然在这时候宣布了要进军娱乐圈的事,谁不知道京城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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