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姜令窈第一次见段南轲如此坚持,他的坚定和理智仿佛都刻在骨骼上,在他嬉皮笑脸的外表之下,包裹着极致的理智和淡然。
她知段南轲在锦衣卫肯定有不短时日,她只是想不到,段南轲可以如此冷酷,如此清醒。他以锦衣卫多年的审问经验评析着每一个人,即便是杏花婶为小珍痛哭,她表现得更悲伤,哭得情难自已,也都可以作为锦衣卫审案的因由。
别人的动情至深,别人的痛苦难抑,到了段南轲这里,都成了嫌疑。
但他说的有错么?姜令窈却不知再要如何反驳。
在她心底深处,却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段南轲这般下去是对,还是错,她也不知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他这样的人。
姜令窈沉默看着他,她不知要如何回答,也不知要不要回答,她突然意识到,即便两个人现在可以并肩破案,可以一起为死者伸冤,却依旧只是陌生人。
他们或许不会成为同路人。
姜令窈的沉默令段南轲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他深深看了一眼姜令窈,决定不再同她在此事上多纠缠,转身便大步往前走。
一阵风儿吹来,拂过姜令窈略有些温热的面颊,也拂去了她心中的烦躁。
姜令窈长长舒了口气,也未在此事纠结,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来时还算有说有笑,回时却冷漠以对,待回到村口时,姜令窈正想叫住段南轲,问他是否还要去接杏花婶,却远远就听到杏花婶的痛哭声。
她的哭声在安静的村子里显得异常刺耳,那声音里的悲痛不似作伪,呜呜咽咽,痛苦至极。
姜令窈只能听到她哭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姜令窈定睛一看,只见杏花婶就靠在巡铺之外,一个年轻的小巡捕正手足无措站在她身边,劝也不是哄也不是,急得满头大汗。
两人还未来得及上前,那小巡捕就看到大红的飞鱼服,立即吓得面无人色:“大人,我不是故意告诉她案情,只是她太可怜,我……我忍不住就说了。”
不等段南轲问,巡捕自己就招了:“我只说死者死在花坛里,杏花婶就哭起来。”
“我别的一句话都没多说。”
第55章
在案子未破之前,无论衙差还是办案的锦衣卫、三法司官员,都不可同外人说起案情,除非此人可能是相关证人,才会被请去衙门审问。
刚才他们询问杏花婶,也并未说小珍死状,只给了画像让杏花婶辨认。
但杏花婶显然对小珍的死不能释怀,故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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