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恚恨不平,愠声道:“你以他相逼又如何?不过是废人一个,教而不善,死了也无人可惜。”
沐殖庭轻笑,魅音可不只有一个用途,至少,此时的左凌轩已不复初时平静。
左怀天忘了挣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在扭头对上左凌轩那藐视一切的眼神时明白过来——这些年对他的“宠爱”不过是想把他养成纨绔,变成不折不扣的废物。
这样,他就无暇去留意身为父亲的左凌轩在背后做了多少腌臜事,那位忽然失踪的兄长又是成了谁人争名逐利的牺牲品。
“让我死了吧……”
董倬行站得笔直,低头瞥看左怀天,讥笑道:“少门主这就委屈了?才多大点事,就足够叫你心如死灰?”
左怀天下山后不减自负,甚至被恒阳教捉去后仍觉得自己地位超然,不过是纡尊降贵与之合作,来到此处,正是因为他足以影响父亲决策,是父亲不惜一切也要救回的儿子。
事实不然,左凌轩非但没想救他,更落井下石,挥出一记重锤把他敲醒,过往种种如马骑灯闪现眼前,每个细节皆指明左凌轩为成全他口中的大义不惜铲除一切阻碍,包括自幼相伴的师兄,包括血脉相连的亲儿——那个作为替身生于世上的他,于左凌轩而言不过是一件笼络人心的物品,随手可弃,无足轻重。
左凌轩性情冷峻,嫉恶如仇,而左怀天自小顽劣,众人提起无一不皱起眉头,桩桩恶行在前,哪还有这么多来自父亲的溺爱?
兴许打击太大,左怀天仍是不愿相信,猛地摇头,见状,董倬行干脆蹲了下来,逼使左怀天跪在垛墙边,及后压着他的上半身倾出墙外,只捉住他脚踝倒挂半空,继续道:“你以为自己天资愚钝,若我告诉你这里面有左盟主的手笔,你还要寻死吗?”
左怀天瞪圆了眼,感觉难以呼吸,无暇细辨是被倒吊的关系,还是董倬行的话过于冲击,他全身颤震,不可置信地问:“你什么意思?”
“经脉受损,没人跟你提过?”
下方浓厚的尘沙渐息,视野愈发清晰,沐殖庭不太想把左怀天交出来,得赶在众人注意前把人撤退,他敷衍地拍了两下手掌,适时打断对话:“留给左门主抉择的时间,看来不多了。”
董倬行颌首,把人扛到肩膀往下跃去,依计与运河底下的大祭司会合,一同前往城北埋伏,静候沐殖庭把左凌轩引来。
沐殖庭错步护在董倬行面前好让他先行离开,面朝左凌轩故作懊恼道:“与立于万人之上的地位相比,仇恨又算得了什么?可我竟选了后者,实在不如左门主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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