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我现在开始努力,我这么天才,到三十八岁一定能够製造出来,到时候我们就能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会把真正的水刀搬过来……」
「别说了,我会相信的,我真的会想去相信,即便我知道那究竟有多荒诞无稽,就像是那些子民想去相信只要烧死我就能得救一样,」她垂下睫毛。「可我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次的期待落空了。」
「『鱼』……那我还能做什么?」我徬徨地寻求答案。
因为我不想去面对,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到的事实。
「离开吧,别看我的结局,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了。」她向着我微笑,这次没有任何不自然,像个慈爱的母亲面对淘气不懂事的孩子。
那是她最后的温柔,为了让我能名正言顺地,从自己的罪行撇开目光。
「我知道了。」我流着泪,还是乖乖点头。「永别了,『鱼』。」
不说保重,因为没有以后。
不说再见,因为再也不见。
同时我也不再说任何冠冕堂皇的话,败者没有这样的权利。
「永别了,『鹰』,遇见你,我从没有感到后悔。」
「嗯。」
转身,背对那还再燃烧的火堆与球体,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将目光从『鱼』身上移开后,我才注意到周遭那些本来木立着的人群,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是一幅诡异到会让所有看的人怀疑自己脑袋的景光,持有武器的人们忙着屠杀没有人武器的人,但那些被屠杀的人们没有惨叫逃跑并互相发生践踏,反而是很有秩序地排队迎向刀口、引颈就戮。
在我眼前,是地狱;在我背后,也是地狱。
我站在地狱的正中央,独行。
或许我接下来的一生,都逃脱不了这地狱了吧,即便离开这个国家,即便独自一人远离人群躲避尘世,闭上眼,这烙印在我眼皮底下的景光都将永远煎熬着我,如慢火烧着我的灵魂。
因为这就是我的惩罚,妄想破坏规则的惩罚。
咚……咚……咚……咚……
在周遭只剩下鲜血喷溅声的寧静杀戮地狱中,我听见奇怪的碰撞声。
就像是有人在敲打着什么,微弱、却又沉重无比的声音。
我知道我不能转头,这时候我最应该做的是摀住耳朵,拼命跑到听不见这声音为止,我不该转头,绝不能转头。
但我还是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