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的男人,一隻手抓着针筒,一隻手扣着病人的手腕;而白夕宙在他的箝制下不断挣扎,试图不让针头靠近自己的手腕。郭卫立刻就注意到白夕宙明显落于下风,衝上去想也不想,对准那个男人的脸颊就挥出一个鉤拳。
「放开他!」
男人在空不出手抵抗郭卫的情形下被揍了一拳,身体往一边歪倒,郭卫马上切进他们中间,将白夕宙的手腕从男人的掌中抽离,顺势将白夕宙紧紧抱住,用自己挡在他跟攻击者的中间。
「仲鶚!」跟着进来的白爷爷以凌厉的声音怒骂:「你们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白仲鶚掉过头,郭卫在他的脸上看到憎恶,是那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人的脸上看到的那种狰狞,然而白仲鶚那高涨的憎恨既不是向着郭卫也不是向着白夕宙,而是对着白爷爷去的,他回骂的声音和语气,与其是在说话,郭卫更觉得那像是在发洩什么有毒的、苦涩的东西:「老,这就是您的问题了!为什么您就是什么都不给我们,明明我们才是兄长,排名比较前面,凭什么好处都给叔青!或者这个小鬼!就凭他们是您的儿孙而我们不是吗?」
「听起来好像你们最可怜似的?」郭卫抢在白爷爷之前插嘴:「原来觉得自己可怜,就构成谋财害命的动机了?」
「你说什么……?」
「你们拿走的还不够多吗?」郭卫面对白仲鶚充满险恶的表情,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越讲越大声:「今天下午你哥哥闯进我们家里来,还说准备要把我们的家改建成分租的公寓?然后呢?你现在又在干什么?你们可不可以用点脑袋想一下你们已经拿走多少东西?你们连一片遮风雨的屋顶都要抢,还有脸跟白爷爷抱怨说好处都不给你们?我倒想知道,你们到底哪来的理由抱怨?」
「这是我们家族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来不及了,我已经知道了!」
「那就只好请你闭上嘴巴……」
「仲鶚!」这次换成白爷爷的厉声喝斥插进白仲鶚与郭卫中间:「够了!你们想要财產,我能给你们,犯不着对他们出手!」
「这您就错了,老。我们早就知道,只要有叔青,还有这小鬼在,我们就什么也没有。」白仲鶚朝着郭卫和白夕宙的方向丢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因此我们就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