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惊恐,继而低低地将头垂了下去:“奴婢姓花,平日里大家都唤奴婢一声花姑子。奴婢平日是在御花园中当值,这些年来也只见过荆王殿下数面,并未曾说过什么话,还望皇上明鉴。”她心中虽然忐忑,一番话说得倒也颇为滴水不漏。
李正炽不由得冷笑:“好,好,果然是滴水不漏。朕自然是会明鉴的,所以要你说出实话来。”他修长的手指在桌几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扣着,让那跪在地上的花姑子愈加焦虑不安。他脸上的笑却不似平日那般真挚,反倒让人看着有些胆战心惊:“如今朕诚心诚意地问你,你不说,朕也不是没辙。到时候朕找了人来同你当庭对峙的时侯,你也不要后悔便是了。”
她低了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那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她的心事,此时一定是在思索小皇帝的这番话究竟是证据确凿还是在威胁自己。她过了许久才重重地磕下头去,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奴婢有罪,望皇上恕罪。”
李正炽的神情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他并不震怒,并没有宽恕的意思,只是用手支颐,意兴阑珊地瞧着她:“朕要不要恕你的罪,还是要看你今日的表现。若是你还这般执迷不悟,便休要怪朕无情了。”
郭守仁走上前去,轻飘飘地扔下一张纸:“听说你识得字,那便省却了许多麻烦。这纸上的字你可仔细瞧瞧,究竟写了些什么。”
花姑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拾了起来,眼光只是略一触及上头的字,身体便抑制不住地簌簌发抖起来。那张纸在她的手中发出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声响。她的身子轻轻地晃了几晃,终于支撑不住跪伏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正炽的神情这才略微放松下来。他浅浅一笑:“既然如此,但说无妨。”
那花姑子仍是伏着,声音略有些不稳:“奴婢……奴婢是认得荆王殿下的。那一日,先……啊……那一日荆王殿下进宫拜见先皇,奴婢正巧将御花园里的鲜花采摘了给先皇送去,便与正要出宫的殿下撞了个正着。殿下人品稳重。非但没有责怪奴婢,还细心询问奴婢是否受了伤。奴婢在宫中这些年,从未得一个人这般关心对待,一颗心便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