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都敢杀,还敢亲自报案,这会儿为了自保,你猜他会说什么?”
陈志和哆嗦着唇刚吸上一口烟,听言愤怒地站起来:“他、他...不会都赖在我身上吧!”
陆深笑:“怎么不会呢?你花了他几十万,事情还没处理好,还想问他要钱,你说他恨不恨你?”
陈志和萎靡下来,几乎是别无选择,陆深告诉他老实供述还能争取减刑,于是丝毫不差地供述了陈金水犯案全过程。
原来是胡一鸣的公司陷入经济危机后,找到陈金水,要挟他出钱帮他渡过难关。
陆深问:“凭什么胡一鸣会觉得陈金水要帮他?”
陈志和丧气道:“鬼知道,叔他信不过我,没跟我说。”
陆深点头:“你继续。”
结果是陈金水不愿意,把胡一鸣邀约到表侄的公寓里,谈话时一不做二不休,将胡从二楼楼梯口推下去,见他还有活气,就拿铁锤锤他颅骨上的伤口。
凑巧陈志和回来躲债,一进门就看见陈金水在处理尸体,于是以封口费为条件,帮他处理尸体和物证。
立在观察室的宜真好歹松下一口气,有了陈志和的供词,物证链那点缺憾也不足为道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证陆深的审讯过程。男人那种充斥整个空间的无形气度,如何拿捏击溃犯人的心理防线,以及无声却强烈到直击人心的男性魄力,谁能不被折服?
陆深叫人把陈志和进行正式收押,过来观察室,宜真把刚倒的咖啡递过去,陆深呷了一口,突兀地挑起眉峰:“加了牛奶?”
宜真心里咯噔一跳,你以前只喝拿铁的呀,差点脱口而出。
大钊正等着呢,换了招数,笑面虎似的明褒暗贬:“小孔是好心,但观察力还缺点,连你平时只喝黑咖啡都不知道。算了,别怪她,我去给老大换一杯。”
话毕还友好地拍拍宜真的肩,朝她使个眼色就出去了。
宜真不免感激了片刻,把手里的报告交给陆深。
“结果不太好。”她说。
陆深把报告翻到最后,草草地过了一眼合上:“知道了。”
休息着燃气一根香烟,望着被提到审讯室的陈金水,又道:“不用担心,没什么太大问题。”
这一刻的陆深终于和十年前的陆深对上号,只要他在,她就永远可以安心。
陆深像一面坚实无摧的建筑,可以让人永远信赖无忧地在他身边安营扎寨。
然而他本人对于即将彻底攻破的案件似乎毫无喜悦,淡淡地坐在那里,只是一道孤寂的侧影,好似离她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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