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茂松跌坐在椅上,脸色已很是不好看。
“陆世子,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而二老爷陆茂柏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他一直以为女儿是上庄子上玩耍了,这才没来得及见柳氏最后一面。
看着自己那张纹路清晰的手掌,那时他的女儿刚刚丧母,自己是如何用这一只手打向他的女儿的呢?他怔怔的看着那只手,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
齐昭南发作了一通,心中的滞堵之气却是半分也没有消减。他一伸手将桌上的茶具一掀,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我今日把话撂在这儿,我向太皇太后请了懿旨赐婚,待阿晚出了孝,我便迎她过门。今日起,谁敢欺她半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说完,也不管众人脸色如何,抬脚便走了出去。
***
入了夜,寒月悬在天边儿,朔风鼓得有些聒噪,有种将天地都要催折去的气势。
齐昭南已在这岁晏轩的院子里躲了一整天,抬头往那扇昏黄的透出光亮的窗上看了一眼,复又垂下头,有些烦躁的捶了捶发疼的额角。
这几日,陆令晚的烧已彻底退了,人也算从这场病中熬了过来。
人一清醒,到底怕她见着自己情绪激动便又病倒了。因此这几天,他只躲在这院子中,
偶尔隔着门窗遥遥望她一眼。只趁她熟睡的时候才敢悄悄到她身旁坐一会儿,给她掖掖被角,擦一擦额角渗出的汗。
有几次隔着窗看她的时候,与陆令晚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只见她嫌恶的撇过脸去,仿佛看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他便觉得心口那处血洞又汩汩流出了血。
他想了想,在院中又转了几圈,便将屋里的石青叫了出来,眉头打了结问道:
“你们主子这些日子如何?”
石青顶着威压,只得哆哆嗦嗦的回话:
“小姐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太医说病也算大好了,每日的药也都按时吃,只是饭食却进的很少。而且当着我们的面从来都不哭,可是奴才清晨们去整理床铺的时候却总见那枕头都湿透了…,太医明明嘱咐了小姐可以下床在屋里走一走,可小姐这些日子确实格外懒怠,只窝在床上,要么呆呆的坐着,要么便转了身对着墙躺着,夜里却没见她睡上几个时辰……”
齐昭南听得心里窝火,犹豫了再三,终是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里头木香正在给陆令晚喂着药,陆令晚一见他来了,将药碗往外轻轻一推,虚弱地对木香道:
“我有些累了,剩下的一会儿再喝。你先下去吧,我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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