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耗着,等他们两败俱伤了,便时机成熟了。”
齐鹏听了,咬了咬牙,也知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当年若不是他娘谨慎,他们又岂能安然至今。这么多年都等了,便不差这一时,大房那边且有的好戏看。
“好,儿子都听娘的。”
***
锦晖堂内,宿安将盖在齐昭南身上的蚕丝被移开,小心的替他又上了一遍伤药,一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处,不禁酸了鼻子红了眼。
他替齐昭南料理完了伤势,便扑通一声跪在齐昭南面前请罪:
“爷,此事是奴才的错,奴才在那日晚到了一步。奴才赶来之前,太皇太后已派了宫人将那懿旨取回去了。”
齐昭南一摆手:
“此事不怪你。”
清晰炽烈的疼痛让思绪愈发的混沌,不知怎么的,眼前总能浮现一身素白的孝服,清清冷冷看向自己的模样,见到自己来时那种恨意和快意,毫无遮掩的露在脸上。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与自己作对,既然劝不回她,那便只能赢了她。
他没办法忍受见她坐在那清冷的高堂上,成为他的继母,她能嫁的人始终只会是他一个。
“拿纸笔来。”
宿安不敢耽搁,忙拿了纸砚过来。齐昭南半支着身子,一柱香之间便将这封信写完。他将信折好塞进信封里,递给了宿安:
“递进宫里给老祖宗,就说那道赐婚圣旨,让她添上两笔,改成陆家的五姑娘陆宝仪。”
她不是要与齐曜北这帮人联手吗,他倒要看看,这场联盟是有多么的坚不可摧?
***
一辆并不打眼的马车停在了杜仲茶馆门前,陆令晚下了马车,湿润的风仿佛还带着潮气,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洒下来,凤尾竹叶沙沙的响。有未干的雨珠从叶子上落下来,远远看去,碧鲜可爱。
陆令晚驻足在了那里,上一次她来这杜仲茶馆前已是两年多以前了。
那个时候娘还在,齐昭南利用袁成义逼她就范,她不肯就这般逆来顺受,于是在这杜仲茶馆里见了牡丹姑娘。
往事如烟,风一吹便散尽。
如果人生可以回头,她会在那个时候安安静静的嫁给齐昭南,向他低头,向他屈服,只要她的娘还能好好活着,只要她还能再多陪她几年。
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天人永隔,她连最后一面也没来得及见到,所以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什么所谓的逆来顺受,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要将那个恶魔从高高的云层上跌下来,她要他看着他引以为傲的权势化为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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