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步的人族而言,无疑是一场难以抗衡的大灾难。
收起用来记录路线的兽皮纸,燕遥知看向身旁被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头的长留:这家伙怎么就失忆了呢?
要是他没有失忆,那海里的事情就可以直接问他了,假如他不想交代也没关系,自己有得是法子让他老老实实地交代。
长留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双手拢着宽大的衣袖,整个人都恨不能缩成一团躲起来。
他快手快脚地换上兽皮靴,又听燕遥知开口了:“我们转个方向,沿着海岸绕过去。”
燕遥知和长留商量好的,自己借着上献他这个奴隶主的逃奴敲开部落大门,在保证长留的生命不会受到伤害的前提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了把长留带出来放生。
他们已经行走了一个月有余。
再往前,就是极北之地,而环绕在外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越往北方去,气温就越低,为了不让这条在陆地上很脆弱的鱼在“交货”之前被冻出个什么意外,燕遥知打算寻找在冰海沿岸驻留的部落,把这几天打猎到的兽皮拿去请人缝制几套冬衣。
“那、那样不会绕得更远吗?”长留没什么底气地挪了挪脚,他身无分文,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就连哭出来的珍珠也因为要避免暴露踪迹而藏起来,没法拿出去易物。
这一路上的吃用都是燕遥知打猎、采药换来的,这未免让本就心存惧怕的长留愈发地没底了。
尤其是。
他已经走坏了三双靴子。
还是做工算得上是上成的兽皮靴。
每天三餐顿顿不少,顿顿是肉,就自己吃得最多。
但燕遥知是完全不吃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