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酒词但笑不语,偶尔看一眼纪忱,心头微微失落。她记得,今晚他该去未央院。
饭后,纪忱果断去了未央院。
霍酒词独自一人走回房。天空中下着薄薄的雪,细而软,落到肩头便化了。她扬起头,怔怔地望着飞雪,总觉得这样的雪很是熟悉。
熟悉地在记忆深处,隐隐约约。
此时,同一片天空下,裴知逸也在望着这片雪。
道观里不兴过年,众人吃完饭后各自回房。裴知逸拿了本书,坐于窗边捧读。不知从何时起,外头落了雪,同那年一样的雪,他看得出神,手中书册已有许久不曾翻过。
以前师父没下山时,总喜欢问他一句话,“你才多大,就知道喜欢姑娘了。来,跟师父说说,你喜欢她什么?”
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非要说的话,兴许是,“她人长得美,且心地善良。”
“长得美?”师父捋了捋胡须,取笑道:“你见过她面纱下的脸了?”
“没有。”他不仅没见过她的脸,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她那般善良,长得一定很美。
其实他有许多机会可以掀开少女的面纱,但他没掀,至于为何,得从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说起。
那年,他十二岁,她十三岁,也是在一个冬天。
算起来,他们俩一共见了三面,每次都在冬天。因为医仙师娘喜欢走南闯北,年底才回严州,所以他只能在冬天见她。
他练功时走火入魔,寒症发作得更为厉害,师父没法子了,下山去求医仙师娘救命。医仙师娘一来,她便跟着来了。
而她们来的时候,他已陷入昏迷,五感全失。
听师父说,医仙师娘为自己施针那会儿,他无意识地咬住了舌头,小姑娘怕他出事便将自己的手指塞到他嘴里。
他咬得重,她疼得眼泪簌簌,却一直忍着,没将自己的手从他口中拿出来,还叫他不要怕,一旁的师娘骂她是蠢蛋。她撇撇嘴,泪眼朦胧的。
之后昏迷三日,他才醒过来。
然而他一睁眼便觉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而这花香中还夹杂着一股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味道。他费力地移动脑袋,朝香味来源处瞧。
此刻,日光照在窗纸上,仿佛晕了一层暖意的光,温柔缱绻,她就站在窗户边,手中捧着一盆水仙。
清新细长的叶,如雪一般的花。
他张大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身穿白衣的少女,好似站在雾中,她低下头,好奇地嗅了嗅水仙的味道。绿叶的映衬下,她的肌肤愈发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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