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
她没有犹豫摇头,轻轻笑了下,靠回椅背上:「还是别了。」
黑色奔驰重新驶进夜色里。晚高峰刚过不久,市内的车速一直快不起来,车子在路上停停走走,在快到别墅的最后一个路口时,徐经野习惯性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位上的人缩在羽绒服里睡着半天了,鼻尖热出了汗,脸颊也被暖风烘成了粉色。
他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后来的行驶更加平稳。到地库时他停稳了车解开安全带想叫她,可看她熟睡的样子忽然不忍心扰醒,她的名字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最后他熄了车灯,也阖着眼靠进了座位里。
前一晚他工作到很晚,真正休息的时间也没几个小时。此刻的光线昏暗幽静,狭窄空间将耳边的恬淡呼吸收音又放大,他就着她的一呼一吸沉沉闭目养了会儿神,思绪逐渐黏稠即将进入第一场梦境时,身侧突然若有似无传来很轻的一声:「哥」——
徐经野本能睁开眼,昏昏沉沉转头望过去,副驾驶上的女孩子依旧紧闭着眼眸,白皙的小脸侧向他这一边,嘴唇轻轻撇着,细眉也微微拧起来,仿佛在梦里遇到了麻烦的事情。
他怔然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也是思绪并不清晰,才会借着这瞬梦意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安抚性地顺了顺,手指沿着她的额头缓缓滑到眉间。她似乎是嫌痒,轻晃着脑袋躲了下,反倒在他指腹上蹭得更痒了,唇角无奈弯了弯,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徐经野是在四目相对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暧昧,但紧接着他的下一个意识比这一刻的暧昧更令人心惊:他为什么潜意识里认为这个动作暧昧?
摸头本身只是一个表亲昵和宠爱的普通动作,长辈对晚辈,男人对女人,兄长对弟妹,甚至主人对猫狗,暧昧的根本不是这个动作本身,而是双方的关系。所以,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才会从刚刚上车的时候就本能在克制这个动作?他把她当成了什么,才会在刚才她醒来的时候恍惚觉得趁人之危?他把她当成了什么,才会从上一次撞到猫的那个夜晚到这一刻再一次诡异地无端感到暧昧和负罪?
徐经野手上的动作僵硬停住。面前人的眸里迷离又茫然,他静静看着她,无暇再深思这一瞬惊人的念头,眼底疾速克制恢复到了往常的疏冷,率先若无其事收回手沉淡道:「醒了?刚想叫你。」
她视线环顾,刚睡醒人还有些呆呆的:「到了啊。」
他嗯了一声,逃离一样推开门下了车。指尖上还残留着她的柔腻温度,下一瞬冷空气迎面扑进肺叶里,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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