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言。
他在天逸旁边站定,脸色沉凝地望向天逸身前正滚着热气的药罐。
天逸听到楚言的话,手里的动作一顿。
随即,他轻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草药。
“我知道了,你等等。”说着,天逸转身拐到里屋,片刻后从里面取出一个瓷瓶,随手丢给了楚言,“你帮她拿过去罢,睡前敷一下,会好的快点。”顿了顿,“你送过去她会开心些。”
楚言缓缓握紧了手里微凉的瓷瓶,没有说话。
“对她好一些罢。”天逸重新捡起一味白芥子丢入正在煮的药罐里,淡淡道,“紫衫虽然性子古怪,但你也知她有多在意你,心里却因往事自卑得紧,连同你说话都小心翼翼,我看着也着实有些不忍。我虽花了五年将她身上幼时留下的疤痕一点点去了掉,但却不能抹掉她心里的疤痕。”说着,天逸低下头去,任由药罐的雾气将他清俊的容貌一点点遮盖,“可惜世间□纠结,贪恋无功,无法两全。你与她,其实都一样啊……我纵自认医术超群,却也无法破得人心,治你们心病一场。好自为之罢。”
言罢,不再理会楚言,手起药落,斟酌着分量熬着草药。
身旁的楚言沉默地将瓷瓶收入怀里,最后望了蒸腾雾气里面色平静的天逸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神医堂,朝轻衣堂行去。
贪恋无功,无法两全么?……
当真……无法两全 。
☆、192请君入瓮(二)
轻衣堂。
紫衫依在床靠边;低着头,任由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垂下,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苍白下颔在暗淡下去的余晖里。
背后的灼烫感,一路蜿蜒灼烧至方才被楚言搀扶过的手臂,烧得她被青丝掩住的耳廓;也依旧染着霞色。连身子都尚僵硬得很。
那样的时刻,心里犹如被投放进滚烫的油锅里;噼噼啪啪地溅起油来,烧得整个人都心焦焚化。局促得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只是。
紫衫唇角忽然扬起了极淡的一丝笑。
笑意苦涩;却自有一种柔软。
她的手缓缓抚过自己的背。在那里,本是一片狼藉惨烈。
只是自己,如何配得上?
紫衫正这般想着;门突然被“吱呀”一声被推开。熟悉的低沉声音带着好听的沙哑在紫衫耳边响起。
“我回来了。”
紫衫抬了抬眼,瞥见一身黑衣的楚言朝自己走来,连忙又极快地垂下眸去,只低若无闻地应了一声:“嗯。”
楚言的目光微微晃了晃,脚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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