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几乎给了谢明月一种能就此一生的错觉。
但有这一月毫无芥蒂的君臣相交,他也该叩谢天恩。
李成绮起身,经过谢明月时道:“谢卿明日,便不必留宿侧殿了。”
明日可以宿在正殿,今天晚上不如就说清楚。
长长的下摆划过谢明月的掌心。
他徒劳地伸了下手,衣料流水般地移开。
“是,臣明白。”他回答。
大婚的日子已经去请琯朗算了,竟还没送来。李成绮皱眉。
应该给琯朗扣钱。
李成绮寻得无数死而复生,时间回溯的书籍,来论证自己为何出现在这、咱俩之前已经明媒正娶地大婚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做了个遍。
谢明月有事出去了一趟。
然后一直没回来。
李成绮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身边摆着一堆书。
听到响动,等了一夜的李成绮往后一躺,干脆闭目养神。
谢明月却没有立刻走过来,他先吹灭了殿中所有的灯火。
然后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带着药香。
黑暗中,只听得见衣料擦磨的声响。
一微凉的手指压上了他的嘴唇。
李成绮一愣,还没等开口,那手指已经滑落,轻轻地停在了他的喉结上。
“陛下。”他听到谢明月嘶声唤他。
他猛地意识到了不对,未来得及回应,便觉唇上一冷。
是谢明月的嘴唇。
他居然在颤抖。
这个吻轻极了,比一朵花落在唇瓣上更轻。
也,绝望极了。
到了这种地步,谢明月所给他的,也只是一个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吻。
仿佛这点触碰,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然而耳边轰鸣,有一个念头一直叫嚣着,让他不必克制。
既然只剩这一夜,何妨不让自己称心如意?
何妨要忍耐呢?
这声音蛊惑着他,引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