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看他两眼,嗤笑,“矫情。”顿一顿,“我不学。”
“我握着你的手写字,你学不学,无所谓。”
她垫脚,伸手摸摸他的头,“强买强卖啊。”
……看不清男女的容貌特征,但只想来,也觉得十足温馨,浓情蜜意。
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总不见得不是自己的吧?
楚清露心不在焉地在桃式洗中涮着笔,水波清澈,墨彩灵动,仿若花开叶展。在她发烧的时候,必然丢掉了一些记忆。
那记忆关乎什么,她不记得。
可傅青爵的一副字,就能让她想起片段。莫非她的记忆和他有关?
“你终于要下笔了?”楚弥凤嘲弄的声音从旁侧传来,探头看到她的字,有些惊疑地抬头看她一眼。却也并不十分紧张:写的是灵飞小楷,但观之字型,笔顿折转间仍有涩意,万不能和自己的一手好字比。
楚清露又不是跟别人比,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字看起来,和楚弥凤一样而已。她想着,等回去,得把自己以前所有写的字都烧了,以后改练灵飞。
而现在,她抬头,对上楚弥凤的目光——楚弥凤作的诗与她的一样,写的字也与她的一样。她怀疑,自己失去的记忆,可能也和楚弥凤有关。
“呿,你看我干什么?”楚弥凤有些不安。
楚清露下巴平直,眼皮下垂,眼神异常冷静,嘴角一抹冷笑。她本性倨傲,与楚弥凤平视的眼神,都像在俯视一般,让楚弥凤不舒服到了极点。
楚清露身子前倾,凑到她耳边,“不是要跟我比吗?那就比一比吧。”
楚弥凤惊怒,见楚清露转身低头写字,自己扶在案上的手微微发抖。楚清露有什么跟自己比?才气被削减的人,瞬间能作出一首文采飞扬的诗来?她不信!
自己用了她的诗,用了她的字,她难道还有办法?
楚清露自然有了法子。
傅青爵给了她一首诗,也给了她另一条路。
楚清露原本只把此才比当成众人间的交流,不那么看重。可楚弥凤一次次挑衅她,自然要给楚弥凤一些“甜头”。
她现在才学确实不如众人,但装逼啊,重要的是格调。
这恰恰是楚清露骨子里就擅长的。
她在纸上随便练习自己艰涩的字体,脑子里飞快转着,想着新诗。原来一共两首诗,她两首都被楚弥凤抢先,万不可能再想出两首好诗来,所以一开始就放弃了;但现在,傅青爵替她写了一首,她自己只要再想一首,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