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世为何裴衍洲要当着自己的面揭穿梁伯彦的真面目,又为何要娶和离后的自己为妻?是源于年少时的恩情吗?可前世不曾发生今日之事,至多不过是她曾舍饭于他,却也算不上什么恩情……
她又想,如今的裴衍洲看着纯良无害,又为何会变成嗜杀之人?前世她曾听喜枝说,凡是与裴衍洲作对之人,一旦被他抓住,活着时要被他割肉当下酒菜,死后头颅还要被砍下来或当做球踢,或做成酒杯……
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面无表情的男子眸泛寒光,手中端着骨杯,杯中盛着不知是美酒还是人血的赤水……
沈月溪猛地一哆嗦,再不敢多想,只当她与裴衍洲萍水相逢而过,往后便是他乡客。
岁聿其莫,如宴楼前的这一出似乎就这般掀过去了。沈月溪快到及笄之年,沈南冲吩咐周伯将今年辞旧迎新与年关祭拜之事皆交由沈月溪,她一忙便也将裴衍洲的事抛开了。
至于沈南冲,自抓了陆续以后更是难觅踪影,便是沈月溪亦是等到除夕之夜才终于与沈南冲聚首。
除夕之夜,沈南冲带着几分倦意,披着风霜从外面回来,便瞧到亭亭玉立的女儿立于门下,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晕了她一身红光,人若桃花别样红。
吾家有女初长成,若是莹娘看到了必感欣慰,他心中感叹,却也突然意识到发妻走了已经整整十年了。莹娘说得对,没有谁离了谁便活不下去了,纵然他不思量便能描摹发妻的一颦一笑,一闭眼犹能听到发妻的低吟浅唱,可在莹娘离去的第十个年头,他依旧好好活于这世上,沉浮在这尔虞我诈之间。
他在沉沉暮色中停滞了许久,才向沈月溪走去,关怀地问道:“外面天冷,阿月怎不在屋里待着?”
“阿耶……阿月是给您惹麻烦了吗?”沈月溪忧心忡忡地问道,她今日听底下的人闲聊,才知沈南冲这些日子如此之忙,是因为卫国公天天来闹,据说京都都派人来了。
“何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沈南冲剑眉一横,冷冷地看向沈月溪身后跟着的几个婢女,吓得众人纷纷摇头。
“没有,是我自己知道的,若卫国公府当真不肯罢休,我……”沈月溪咬了咬嘴唇,小脸上净是为难。
“你怎样?去给卫国公赔礼,还是叫我放了陆续?”沈南冲逗弄着自己女儿。
“阿月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处,去给卫国公赔罪岂不是辱了我们沈家?”沈月溪小声嘟囔,却是否了沈南冲。
沈南冲哈哈大笑了两声,赞道:“这才是我沈南冲的女儿!阿月,你要记住,你是我沈南冲的女儿,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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