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
沈月溪也没想过裴衍洲会做什么过火之事,大体是自家夫君被旁人所觊觎的烦躁,让她走了过来, 只是她才走到门前,便听到里面“哐”地一声,是膝盖重重落在地上的声响。
她往议事厅里一望,可以见到彭城太守一下子扑跪在地上, 他瑟瑟发抖地说道:“卑职之过, 还请主公宽恕……”
她停在了原处,自己似乎过来的不是时候。
“张口便是宽恕, 怕是还不知自己有错。”裴衍洲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沈月溪又是一愣,裴衍洲的声音低沉之中带着威慑, 她从前便知, 只是他同自己说话时总有一种淡淡的温情柔化了他声音中的冰寒, 故而沈月溪竟不知道他的声音原来可以更冷,比这正月里的霜风还要冷。
“不……不、不,卑职不是……卑职并非此意……”彭城太守慌得说不出话, 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一般,竟叫沈月溪心底起了些许同情。
这场面与她想象的太守携美述职有些不一样, 她若是现在进去, 岂不是尴尬?
沈月溪偷偷瞄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裴衍洲今日身着玄衣,束着冷白玉蹀躞,远远看着便如寒夜里的雪山,冷冽得叫人不敢靠近。
她想了想,便要转身离去。
这几日,裴衍洲见这些太守见得一肚子火气,眉头拧成了川字,沉着一张脸还要再开口,余光便扫到了沈月溪离去的背影。
裴衍洲目光一敛,越过彭城太守大步走到沈月溪的跟前,在与沈月溪目光相接的刹那,面上的冷寒散去,面无表情之中多出了几分温和。
“阿月怎么来了?”裴衍洲从喜枝手中接过沈月溪的手臂,牵着她的手便将她带进议事厅里。
“我就是来看看,若是不便……”沈月溪垂眸便能看到还匍匐在地的彭城太守。
裴衍洲随着她的视线将目光落在彭城太守身上,淡淡说道:“没什么不便,张太守你退下吧。”
张太守如获大赦,诚惶诚恐地从地上起来,弓着腰不敢抬头多看两年就退了出去,厅内只留下他夫妻二人。
虽没了想象中的场面,只是沈月溪一番盛装打扮,眨着眼眸期盼地看向裴衍洲,指望着他能发觉自己与平日的不同,若是能再夸赞几句也是极美的。
裴衍洲注意到了她长睫不断扇动,皱眉细细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拉过她的手笼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阿月的手要比往日凉一些。”
沈月溪呆愣了一下,眼眸从他的手掌移回了他的脸上,干巴巴地问道:“你有没有察觉到我今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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