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犬奴虽然看着瘦弱,却很是厉害,上次一口气打败了四只猎犬,故而这次裴太守才多放了两条,阿月……不必为他担心。”
“阿耶,他是人……”沈月溪不懂,一个人为何要被称为“犬奴”。
沈南冲也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都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匆匆而过,沈月溪机械地由着身子按着当年之事按部就班,意识却是清醒而茫然——
她知道,自己应当是在梦里,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梦到这一段过往。
彼时,沈南冲奉了齐帝之命前往洛口,因担忧沈月溪年纪过小,便带在了身边。
沈月溪一到洛口便受到了惊吓,当时的洛口太守以斗兽为乐,不光斗兽,还将人养做犬奴放入斗兽场中,与兽厮杀。
年幼的她并不懂得沈南冲的为难之处,自到了洛口第一天便惦记着要救出那个瘦弱的犬奴,后来打听到他的关押之处,她更是第一次使唤沈南冲身边的人为自己偷钥匙,悄悄地潜入关人的牢笼。
当沈月溪第一次见到狭小、潮湿、肮脏的兽笼里关着如人如兽的少年时,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牢中的少年浑身漆黑,唯有一双眸子亮得不似人,极为警戒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小娘子。
还年幼的沈月溪已经隐隐能看出日后的姝色,一双杏眼端的是纯良无害,只盯着沈月溪看了两眼,少年便神情冷漠地撇过头去。
沈月溪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拿出偷来的钥匙慌慌张张地为他开了锁,急急说道:“你快走。”
少年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却是在沈月溪还未看清之前已经冲出了牢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倒在地。
他如恶犬一般地低声吠叫了一下,结巴而生硬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少年的声音干涩而不自然,仿佛鲜少用人话进行交流,在不说话时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亦不像是一个人会发出的声响。
他有力的手从下顶上来按在沈月溪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就撑在她的耳边,只要她发出大一点的声响,他便能一下子拧断她的脖子。
沈月溪也跟着结巴了起来:“我、我……就是想放你走……”
她与黑漆漆的少年双目对视,才发现少年的眸色较常人要浅一些,如阳光下的琥珀,只是他的眼型微微上扬,配上这样的眼眸犹如凶狠至极的狼眼。
“放我走?”少年迷茫地重复了一遍,思考良久,才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沈月溪。
从地上爬起的小娘子并不记仇,牵住他的手朝偏僻的小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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