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门闩。
吴氏当先进得门来,抓了她问:“霜娘呢?”
雪娘怯怯地指了指西厢的方向。
两人飞奔过去,吴氏走在最前,最先瞧见屋里现场,她是个年青妇人,今年刚交三十出头,平常只在家中操持生计,不曾直面过生死交关的场面,这时心中止不住地突突跳起来,走在她后面的是大理寺评事家娘子沈氏,比她长了三四岁,又因为自家夫婿职业原因,常听些断案决狱的事,胆子更大些,后来居上地先进了屋,先将手指去霜娘鼻间试了试鼻息。
“还有气!”她惊喜地叫道。
闻听这话,第一个松了口气的居然是胡姨娘。霜娘要是就这么死了,这顶残害正室嫡女的大帽子她这辈子也别想摘下来了,子不言父母过,舆论不会把贺老爷这个亲爹怎么样,全部都会冲着她来,可她扪心自问,她真的只想从霜娘身上求财,没想过要命啊!
“快快快,先把人扶起来,抬到床上去。”沈氏叫过吴氏,两人齐心协力,把霜娘脖间的汗巾扯下来,一个抱头,一个抬脚,把霜娘弄上了床。
沈氏抹了把汗,转头道:“大夫呢?这么大事,怎么连个大夫都不去请?!”
胡姨娘忙道:“这才刚发现,还没来得及——我这就去。”
吴氏将她一推,白眼道:“谁敢指望你?还不知请个什么赤脚大夫来,我叫人去。”
她就走回隔壁家里,吩咐自家丫头去请大夫。
胡姨娘满心冤枉,不由追着她背影分辩道:“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存心要害大姑娘似的。人还是我救下来的呢,我若迟了一步,恐怕都来不及了。”
沈氏在屋里冷笑一声:“你没害,好好的姑娘怎么会想着上吊?难道她小小年纪的活够了,还是觉得往梁上悬着好玩,要玩一回?”
胡姨娘自觉自己无辜的很,被横加指责十分气恼,回嘴道:“这与我什么相干?谁晓得她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想起寻死来。这些年我待大姑娘够周到了,重话也不曾说过她一句,我自己的女孩儿恼起来还拍她两下呢,还嫌不足,到头来倒养出个仇人来了,有一点不是处,通是我这个做后娘的不好,弄得邻居们都逼到我门上来骂我,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还不如也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沈氏待她说完,又是一声冷笑:“你别急着放泼,我先问你,你是哪门子的后娘?一个奴婢出身的姨娘,两吊钱买来的货色,自家关起门来发发梦就罢了,外人面前还真拿自己当正头娘子待了?劝你歇歇罢。你若不服气,想上吊只管吊去,我瞧着你还有两分骨气,只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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