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正统,困在浅滩里都有这么多人肯站在他那边,长年累月地为他发声,真让他有机会入朝,届时挣脱了东宫那个小天地,龙飞长空,再想弄他下去岂不是难上加难?
所以即使知道是个托辞,皇帝心中仍是以齐王为重,齐王派也不敢冒这个险,要尽一切努力把太子束缚住。
而太子派认为齐王派根本没这个发言资格,你家齐王早该滚去封地上了——于是议题又歪掉。
单就道理而言,齐王派是很吃亏的,因为齐王打封王那天起就该就藩,但事实上是他一天也没去封地上呆过,楚王年岁更小,好歹还去呆了两年呢,之后才硬赖回来的。齐王派在这一点上只能拿齐王的孝顺做遮羞布,这其实也很站不住脚,一说出来就叫人照脸喷回来了。
“你这意思是,立朝以来分封的那么多藩王都是不孝了?滑天下之大稽!”
这时就该轮到皇帝出面,拉个偏架,把遮羞布糊得厚一点了:“朕早已说过,齐王生母身体有恙,一直缠绵病榻,所以才多留齐王一阵,以全他孝心。待他生母病愈,自然会令他去封地的。”
齐王生母就是卫贵妃,皇帝心头的朱砂痣,群臣就不怎么好评价了,总不能反问她为什么病这么久,总是不好也不死吧?皇帝要是直接就说不叫齐王就藩也罢了,脖子硬的官员还能出来以死抗争一下,他就这么含糊着,一个皇帝存了和稀泥的心,臣下还真不好硬来。
毕竟皇帝春秋虽长,眼看着快五十岁的人了,但精神还是十分健旺,再坐个十来年龙庭一点问题也没有,没到生死存亡必须撕破脸的时候,太子派能做的最大争取也就是据理力争罢了。
于是太子派头脑清醒地又将议题正回去,这回让了一步,说不叫太子接触实际政务就罢,跟着上朝旁听一下总成吧?
又是那个领头的御史最敢言,直接把皇帝拿出来举例了:“先帝在时,十分器重陛下,陛下年十五时已入朝听政了,如今太子年将三十,再如垂髻小童般关在深宫,便是百姓家亦没这个道理吧?”
“正是如此——”
“臣也是这般想法——”
太子派跟着一片应和之声。
皇帝再度被架住,这时齐王派终于开了窍,找到了攻击的新姿势,扬声指责太子派结党连谋,威逼君上,其心可诛,该拉出主谋首脑来罢官免职,逐出朝堂。
太子派闻言勃然大怒,站在太子那边的,当然不全是心向正统维护公义的,想着投机买低、在太子困难时为他说话以图将来的也不少,但不管目的如何,太子派都一致以为自己的立足点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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