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响起一声清脆的茶盅敲击茶托的声音,想来是周连营也大出意料,放置的动作重了些。
这个贼心不死的色胚!
霜娘安慰地握了金盏的胳膊一把,助她稳住身子,同时语速很快地低声道:“别怕,你是我身边的人,六爷怎么也要问一问我。”
她说罢重新贴回帘栊处,便听那声脆响过后,周连营冷冷的声音响起:“四哥请回罢,我当是没有听见刚才的话。”
周连平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发急了:“你、你这什么意思?”
霜娘的嘴巴无声开合,在里头翻译:没门,叫你滚的意思。
她这下解气极了,还有心情冲金盏眨了眨眼,金盏也放松了点,扯了扯嘴角,努力回了她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周连营当然还不至于对兄长这么不客气,但给的回话也很明白:“我这里的丫头不送人,四哥不用多言了。”
这是直接把进一步的讨要可能都堵死了,周连平没想他说话这么直,僵滞了一会,方想出词来:“这不算送,是你欠我的,你抢了我的荫职,叫你赔我个丫头怎么了,还便宜了你呢!”
“四哥要这么想,我也干涉不得,随四哥的意罢,总之我这里的人是不给的。”
仍然是很明确的回应,但周连平哪能就此甘心?他平时和周连营来往得少,中间这个弟弟又消失过三年,更不了解他什么性子了,只是现在见他身上带伤,坐都不能坐,只能站着说话,无形中看轻了他几分,以为他没什么威胁,即使被这么拒绝了也还不放弃,继续纠缠,絮叨个不停。
——等到叫一茶盅砸到胸前的时候,他整个傻住了。
好一会才跳起来:“你你你失心疯了,我是你兄长,你敢跟我动手?!”
“不看在你是兄长的份上,你现在就该躺下了。”
周连营声音里的怒意外放,叫一帘之隔的霜娘都吓了一跳——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因为周连平啰啰嗦嗦的,不留神把当年想讨金盏没到手的事给漏了点话音,当即让周连营听出来了,就套起周连平的话来,周连平嫌丢人,倒想保密来着,但他那点智商,哪里绕得过周连营,东一句西一句不一会全叫套出来了,他才反应过来,既然都说了,也就顺着说下去了,张口就攻击了她是“母老虎”,为了同周连营拉拉关系好讨人,又自作聪明要传授他几招训妻手段,刚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了。
听这动静,不会是动上手了吧?周连营应该是个挺冷静的人啊。
霜娘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了,悄悄把帘栊掀开了一点点的缝,眯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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