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徐行的眼里,只是一副恹恹的神色,眼睛里都蓄着疲惫,心底泛起一点愧疚,不是他一时兴起,非要带她出门吃饭,以她现在骨折的修复期状态,早就应该休息了。
“回去就早点休息。”林徐行揉了揉她的头。
季锦的今夜没有睡好,有些记忆一旦被触动,往事如潮水一般入梦。她梦见自己站在窗台的边缘,想了很久,天边没有亮,还是浓重的黑,就像黎明如何也不会到来,韩义的那句“你别做梦季锦,你活该,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在耳边回响,满心剩下的只有绝望,她什么都没了,她仿佛不由自主,最终还是跳了下去。
季锦尖叫一声,兀然惊醒,满头大汗,喘息急急。
几分钟后,林徐行敲她的房门:“季锦?季锦?”
季锦哑着嗓子低声答:“我没事,做噩梦。”
“我能进来吗?”林徐行问道。
季锦疲惫地打开床灯,看自己睡衣穿得尚好,回答:“可以。”
没穿好衣服的是林徐行,他裸着上身,只穿一条黑色的棉质睡裤,行走之间,腹肌线条明显,活生生的移动荷尔蒙。只是现在的季锦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细节,男女大防,在这样浓重的黑夜里,在噩梦被惊醒的瞬间,全然消失。
林徐行担忧地看着她,手自动自发抚上了她的额头:“是不是又发烧了?”上次季锦发烧,半夜尖叫的场景历历在目。触手所及的肌肤冰凉微汗,并没有发烧。
季锦努力撑起一个微笑:“我没事,只是做噩梦而已。”脸色苍白,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林徐行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腿,“腿疼吗?”
“没有,就只是做噩梦而已,没事的。”季锦靠在枕头上,显得很憔悴,坚持自己只是做噩梦,这样的强调,反而让林徐行有些担忧。
“喝杯水吗?”林徐行不打算逼她,“我去给你倒。”
季锦突然抬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你没必要,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语气有些冲。
林徐行觉得今晚的季锦是真的很古怪,他坐在她的床侧:“心情不好?要聊聊吗?”态度好整以暇,并无任何不耐烦的神色。
季锦知道自己只是迁怒,立刻道歉:“真抱歉,我不该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日发好人卡一万遍?”林徐行逗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