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与姨夫正在飞往川和的飞机上。
走在大厅里,我甚至没有继续向前行进的勇气。
前16年的人生,父母犹如参天大树一般庇护着我,我从未想过他们其实也只是普通人,会生病会受伤,会有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时候。
护士姐姐兴许是看我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一样,有些可怜,特意递过来一块毛巾。
我接过以后随意薅了两下头发便放了下来。
等待手术室指示灯暗下来的时间格外漫长,我盯着瓷砖,想要数出花纹里有多少斑点,却怎么也数不清。
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砸在了我手上。
如果有神明的话,求求你,他们一定要平安。
可天不会总是遂人愿。
医生说了些什么,我听不真切,只觉得耳朵里全是尖锐的声响。
我看见小姨红着眼眶,忍着悲伤将我揽进怀里。
再后来的事,我就没有印象了。
当人生中出现更大的悲伤时,其他的挫折便成了无足挂齿的小事。
父母的葬礼由小姨和姨夫处理,我就像没有生气的木偶人,他们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大家兴许是看我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对我倒是宽容了很多。
只是我非常讨厌听到那一句: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休学叁个月后,我已经跟不上学校的进度了。
小姨和姨夫商量过后决定替我找一位家教老师一对一辅导。
我没有拒绝,我明确地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即不想让小姨一家太过操心,也希望完成父母的夙愿——上大学。
将过往的一切暂时抛诸脑后,自然也和苏然完全断了联系。
至于程嘉颍,因为是邻居,并且曾经父母双方关系又好的缘故,我在葬礼那天就已经见过他了。
说起来,那是我头一次看见程嘉颍那么正经,甚至,有点悲伤。
他红着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别难过了,以后还有我陪着你。”
我轻轻点头。
可内心想的却是:谁也陪不了谁一辈子。
只是陪伴的时间长短罢了。
但程嘉颍却像是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诺言似的,不出意外没什么事,几乎每天都要出现在我跟前一次。
一会儿和我说班上第一排的学霸XX和坐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XX在这个节骨眼好上了;过一会儿又和我说今天上课XX睡觉被老师扔粉笔头扔进了嘴里……
我被他吵得烦不胜烦,只得将他推出我的房间,并且警告他明天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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