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目光,眉头紧蹙,嘴唇微启又合上。
这丫的北苑那日狂妄自大,眼下又这么能忍,美人有难也不伸出援手,忒可恶了。
简雁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滴溜溜转动,虽无明言,却将心中所思表达无误,朱竮暗暗咬牙,垂在身侧的手抓紧楠木椅扶手。
盘龙雕花打磨得很光滑,深嵌进掌心也带不来疼痛,屈辱却不因此而有所减缓。
身为九五之尊却无法控制一切,可悲可叹可恨!
“顾绣果然天下扬名,美仑美奂。”曹太后赞道,温润的指尖在绣品上划过,话锋一转,道:“仔细瞧来,程侍郎的妹妹冰肌玉骨,与这绣品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姐姐,你说是不是?”
程清芷当得起冰肌玉骨四字,郭太后不能睁眼说瞎话,皮笑肉不笑道:“妹妹说的有道理。”
“把程小姐扶过来,哀家要仔细看看。”曹太后笑了笑,顺势就命紫苏扶起程清芷。
这里闲话着,程秀之还没进宫,郭太后派去独秀峰查证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一个瓷罐。
“臣请人鉴定过了,这是十年前出窑的瓷器。”来人禀道。
“果然是天佑我大偃。”曹太后拍拍程清芷的手,笑道:“姐姐,程小姐柔顺可人,我看着疼爱不过,就把她留在宫中吧。”
自己低估计曹太后了,瞧这话说的,先是不动声色把人赦免不用再跪着,接着,话赶着话就要把人留下,绵里藏针,真高明,简雁容暗赞。
朱竮也松了口气,刚硬的眉眼带了笑意。
“确实是美人。”郭太后拍手夸奖,略一顿,突然道:“说到七月七三月三,我突然想起来,许相的公子好像是二月初二生辰。”
无缘无故怎么就扯到许庭芳身上?简雁容变色,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