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还想说什么,程秀之忽地咦了一声,道:“我忽略一件事了。”急急站起来走出房,往晴雪园疾行。
晴雪园婢女都被遣出房在廊下呆着,简雁容也没在房中,只得程清芷一人趴在梳妆台前低泣。
程秀之沉着脸问道:“容哥呈上的那幅绣品是你绣的?”虽是问话,心中已肯定了,不等程清芷回答接着又道:“哥跟你说过不要刺绣,怎么又不听话了?”
“我喜欢刺绣。”程清芷咬唇,“哥,容哥方才再三再四叮嘱让我以后不可刺绣,还说万不能跟他人道他献上去那幅绣品是我绣的,又问我刺那幅绣品时小满有没有看到,为什么她如临大敌,你也是这样?”
因为,泄露她是顾绣的传人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简雁容想必只是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是,并不仅如此,若许临风知清芷是顾绣的后人,很容易便能知道自己兄妹两人的身世,以许临风如今在朝堂中的势力,自己根本无力抗衡,那时,他兄妹两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妹妹若有一两分简雁容的聪明,自己也不用左右拙计。
程秀之轻叹,本不欲说的,如今风尖浪口,只得稍稍透露一二了。
第二十一回
“清芷,经今日之事,你也知道顾绣人人窥觑,你有此绝活,若传扬开,哥也不能护你周全了。”
只是如此吗?程清芷绞了绞帕子,乖巧地轻点了点头应下。
“除了容哥,有谁看到你刺绣了?”
“别的人都没看到,小满在乡间时见过,不过我以前从没绣过完整的一幅的,绣完了都用剪子绞碎,这一幅她瞟过几眼,不知有没有看仔细。”再是纯良无心计,程清芷也知程秀之言下之意,吓得脸都白了,本来止住的泪流得更快,“哥,小满从小服侍我,哥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她就像我的姐妹,你不能……”
程清芷哽咽着,想求情,又怕程秀之为难,没敢作声儿下去。
自己若足够强大,就不用委屈妹妹,也不用让她伤心流泪,程秀之艳极的脸庞浮起苦涩,沉默半晌,道:“我再想想。”
简雁容尚有用处,何况她极机灵,便是有人怀疑抓了她逼问顾绣来源,她也自有千百个法子周旋脱身,且从她叮嘱清芷的话来看,她对清芷爱护有加,不需怕她会说出去。
那小满可不一样。
出得房间,程秀之在房门外停下脚步。
廊下站着四个丫鬟,小满看到他出来极快地走近前来,殷勤地喊道:“爷要回去了吗?大毒日头的,可要奴婢替爷打伞?”
那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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