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仔细醒了头疼。”
绿同埋怨地哼哼两声,撑着身子接了碗,所流在那锦被落下之前先逃去了帐外,绿同灌了两口,便将碗送了出来,“酸得倒胃,真是闹不懂你们范家人的口味,你爱吃你吃。”
她气呼呼地蒙头大睡去了,范所流张张嘴,终是把话咽了下去,把剩下了小半碗汤吃了下去,的确是太酸了,想必是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娘亲手做的,估计是把醋当酱油使了。
小时候一起午睡,山凼子里或是河边上,只要范所流脱了外衫铺好,冯绿同便能躺下睡个昏天地暗,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大了,他也不是小孩了,一起睡再没可能,且范二公子还要耐着性子给冯娘子拣衣裳。
绿同今日笼得不知是什么香,甜而不腻,甚是喜人,所流抖了抖她的裙子,那味道扑散开来,有股绿同呼吸间的味道,他忍不住面红,忙把裙子挂在了衣架上。
他一件件捡起来,想了想还是将那件小衣掸了掸灰,塞进了帐子里。
原本落了雨,凉快了许多,所流在外间榻上闲坐,手里翻着杜光庭的注本《清净经》。
“心浮则欲生,欲生则伤神,伤神则失道。”
所流瞧瞧自鸣钟,瞧瞧天色,再瞥两眼书,忽觉口干舌燥,灌了两盏凉茶,终是不得纾解。
这感觉,实在不大妙。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下半身的变化,再克制不得,拔腿便要往净室去,此时却听得小厮通传:李娘子求见。
哪家李娘子?所流现在满脑子都是适才帐中的无边春色,他呼吸黏重,踉跄了两步,撑着椅子强做清明,“说我午睡未醒,请她自便。”
末了又嘱咐了句:“锁上院门。”
小厮领命去了,李嘉吃了个闭门羹,更是怒不可遏,试图绕过那小厮硬闯,嘴里骂道:“再怎么青梅竹马也没有一个屋子午睡的道理,青天白日下,这是要做什么?简直无耻之尤!”
“李小姐何至于动这样大的气?”
那小厮一见对方是齐光,忙上前作揖,“齐公子,您看这——”
齐光摆摆手,挥退了小厮,又对李嘉一拜,笑道:“范府预留了女客休息的厢房,若小姐不嫌弃,在下愿为小姐引路。”
李嘉对范所流这位至交留了叁分薄面,因此并不发作,只佯装未听到,谁知齐光又道:“贵相好一直在寻小姐,持星这也是为了小姐的名声着想。”
不过一个唱曲的伶人,打发寂寞的玩意儿,竟也胆大包天敢自称她相好了,李嘉怒而甩了甩袖子,便不等齐光,先去处理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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