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赌气,料理完李嘉跟齐光,就病倒了,那两日梦里都是那日早上她求他别给所源使绊子的样子,每每想到都要咬牙切齿,他甚至想她恐怕是怕稳不住他才不得已委身于他的。
他不是个好人,绊子他是必定要使的,范家搭上越王这条船对他百利而无一害,这就是范所源的命。
况且范所源那点城府,下辈子也别想娶绿同,不过若绿同那日清晨没说那话羞辱他,他总不舍得伤了她,可如今不能够了,她给他心上插了几刀,他就得还她几刀。
绿同不在扬州时,县主虽未来书院上课,却不代表所源没跟她见过。只是范家如今揣着明白装糊涂,越王那边也尚在观察中,因此无人敢挑破窗户纸,李府的宴会,还有所源长姐夫家彭府的宴会,县主皆盛装出席了。
饶是范所源不过一副彬彬有礼的克制模样,但人家县主挑的是郎君,并非夫主,知礼守节便足够了。
可是这些事,绿同尚不知晓。
齐光如今不再当所源是情敌,看他的时候还带着叁分同道中人的可怜,不过齐大情圣改不了怜香惜玉的本性,他对男人的同情抵不过对女人的。
齐光不懂范所流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旁敲侧击道:“好歹是陪伴多年的好友,她又是个姑娘,你当真舍得让她伤心,早点把情况跟绿同说说,别耽误了姑娘的青春。”
所流最是不耐齐光教他宠女人,义正严词地反驳道:“人是她自己选的,我若拦她便是没安好心,何必多事?”
“这倒像是吃醋了。”
范所流实在懒得接腔,起身欲走,齐光到底不愿看他自欺欺人,害人又害己,又道:“情爱有时是当局者迷,持星是聪明人,既看得开,也得真放得下,择得干净才好。”
范所流语塞,气冲冲甩手离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思,偏偏冯绿同灯下黑,不仅不信,还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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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绿同一边儿温书,时不时瞧一两眼专心致志打络子的濛濛,灯上蠓虫飞得晃眼,小姑娘绕绕手,也不知想什么,竟不觉得烦,换个姿势继续打。
能让少女如此入神的,除了爱好就是爱人了,绿同问:“上回说你家表哥如何如何优秀,怎么又没动静了?”
濛濛害起羞来,咬着唇咕哝道:“娘子要什么动静?”
绿同提笔写了两句批语,濛濛这才晓得多点一盏灯来,绿同笑了笑,“婚事呀,赶紧把婚期定下,也省得你偷偷摸摸做这些男人家的东西。”
濛濛忙解释道:“我今日的活计都做完了,这络子是打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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