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只是一个轻轻的皱眉,就能让我彻夜难寐。
从乡下转到湖城一中的我,是个十足的土包子兼刺头,既不能够跟上城里的潮流,也不愿意安下心来做个乖乖牌。
刚开学的那一个月,我几乎逮着机会就往外跑,勾老师没少在我身上花心思。
我在学校后门跟门卫套近乎的时候,她从办公室跑出来逮我,我在天台发呆的时候,她在整个操场四望一个不堪驯服的身影……我是逃课高手,跑不出学校,却足以让她找不到我。
我们玩了好久的捉迷藏,这种追赶游戏一度成为我当时最大的乐趣。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勾老师搞不定我,教导主任却未必。
他修炼多年火眼金睛,总能在各种意料不到的地方跑出来,逮住我,痛骂一顿,然后又让勾老师来“赎”我。
可能就是这种不服管教,我在刚转到一中没多久就交到了朋友。
他叫卢越,比我更混。我混日子是因为没有目标,他的话,应该只是觉得酷。
青春期的猪头男孩们总是习惯用暴力和冷漠伪装自己的虚无,他就是其中的典型。
我几乎每周都能看见他手臂上脸上的新伤,不用我多问,他就会主动告诉我,那是跟人家干架的勋章。没错,勋章。
他偶尔也会找我陪他一起去街上溜达,我对于那些东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去了也只是听他介绍谁谁谁是哪个学校数一数二的大哥,道上混的,认识谁谁谁,名气很大。
当时的我对此表示惊讶,给出的反应让卢越很满意,这小子就滔滔不绝地带我认识所谓的朋友。后来也因此惹出了祸事。
对于这样的热血澎湃的青春期男孩而言,除了干架,大概就只有挥洒汗水有些吸引力。
高二开学一个多月的时候,学校办了场运动会,卢越主动报名了800米接力,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后来我才隐约察觉到,他应该是想在女班长面前表现一番。
每年的运动会都有很多项目,有两项永远缺人:女子铅球和女子3000米。
当时的体育委员是个体格很大的男生,脾气很冲,没人报名就自作主张地填了两个人的姓名上去。一个身材偏胖,一个800米成绩不错的。
我不知道胖什么时候跟力气大产生了联系,那个被迫送去打铅球的女生看起来很不情愿,体育委员就以集体荣誉绑架她。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大家也都支持你去。你愿意么?”
这种场景下,大概很难说出不愿意。我能看出来她的局促,但是局促之后,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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