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们夫妻不能生育,在集市上看到我一个人站在人群里哭,就把我带回了家。母亲说,当时她完全可以领着我去找家人,可当他抱起我,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她太希望有个孩子了,做了这个自私的决定。”
“你恨她吗?”沈亦槿问道。
“不恨。”宋有光低头抿了一口茶,“我很感谢母亲将我带了回去。这次我回到宋府才知道,母亲在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两年大兴和召国时有征战,父亲常年在外,府中都是几个姨娘和妹妹们,那样的家,太吵了,我应当是不喜的。”
沈亦槿不知道宋有光在宋府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也能想到,作为宋家唯一的继承者,宋将军的妾室和他的妹妹们,定然会来献殷勤,只是包含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宋有光继续道:“我还是想要像父亲那样,一辈子只爱了母亲一人,哪怕两人没有子嗣,他也没有想过纳妾。”
他看着沈亦槿,“也不知道今生我有没有父亲那么幸运,能遇到白头偕老的人。”
沈亦槿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父亲,是那个将他养大的茶商,十分肯定的点头,“会的,伯父伯母会保佑你的。”
宋有光笑笑:“但愿如此吧。”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沈亦槿叫来了茶馆的小二,掏出一锭银子道:“刚才的故事太悲伤了,让说书的讲个乐呵的段子。”
“得嘞。”小二拿了银子来到说书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很快说书的换了个喜乐的口吻,说起了下一个故事。
时间很快到了冬月二十二,礼部选的是个良辰吉日,最适合成亲。一大早父兄穿好了带着喜庆色调的常服,虽都是深色,但绣纹都是暗红和桃色的,即适合父兄的性格也适合喜庆的场合。
沈亦槿则穿上了藕粉色的罗裙,在挑选首饰的时候,她看见在妆奁中的那只金雀钗,心中思绪万千,拿起来抚摸了片刻,又放了回去。
她不想插足李彦逐和马姑娘的感情,可事到如今,若不能再以爱慕的名义靠近李彦逐,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救父兄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