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李彦屹有些烦躁, 挥手道:“你退下吧。”
对于沈誉, 他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惧怕之感, 自从母后薨逝将自己托付给沈家,很多事他都不敢违逆沈誉的意思,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真的太差了,被无形之中管束了这么多年,早就厌烦了。
且沈家父子太过刚直,他很不喜,如果登基之后他们还是如此,就真的太不适合继续辅佐了。
虽说他有些舍不得沈常松,但自小陪伴的感情和他想成就的帝王大业相比,还是轻微了一些。
想法早已萌生,不过在面对沈家父子之时,被他很好地掩盖了,有些人是垫脚石,却也是挡路石,该用时自然要用好,该除去时也不应该心软,这才是他所认为的帝王之道。
回府的路上,沈亦槿坐在马车里悲伤起来,父兄为人正直,德高品端,怎么会着了太子的道,或许正因为太过端正,才会如此吧。
向来都是小人得志,君子道消。
今日她才知,不管是谁登上皇位,父兄的命恐怕都留不住了,太子这样阴险的人,在未成事之前,对父兄定然是万般尊重千般关怀,可一旦事成,极有可能就是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父兄手握重兵,若太子登上皇位一直君贤臣忠倒也罢了,但凡对父兄起了疑心,就成了帝王心中的一根刺,欲除之而后快。
由此,她只能将期望寄予李彦逐。
想起马姑娘,沈亦槿在心中默默道歉,就容她卑鄙这一次,等保下父兄的性命,她一定去云林寺为他们祈福,祝福他二人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