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吧。
坐了好一会,沈亦槿身子都麻了,但她并不想回到马车里,慢慢往营地边缘走去,想要远离这里的热闹,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来到一颗大树下,折下一枯枝,闭上眼睛回忆着兄长教过她的剑法,慢慢挥动了起来。
这么多天窝在那一方小小的马车里,觉得身子骨都缩住了,现下正好舒展舒张筋骨。
招式她都记不清了,干脆就随意舞了起来,树枝拿在她手中不像是利剑,而像是飘带,随着她柔软的身姿上下飞舞。
一套剑法结束,她扔了树枝,左右扭着腰,又伸开手臂大口呼吸,觉得浑身舒展了不少。
“你这是在练剑还是在跳舞?连个花架子都没有,如何上阵杀敌?”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沈亦槿身子一滞,呆呆站在原地,不敢转身,也不知该如何做。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头脑一热,竟然拔腿就跑!
想也知道,跑是跑不了的。
李彦逐察觉出不对,快步挡在她身前,方才天色昏暗,只看得见身影,看不清面容,但就在他要靠近时,立刻便认了出来。
这女子真是越发让他不省心了,李彦逐厉声道:“抬头!”
沈亦槿自知逃不了,咬了咬下唇,抬起了头。
“你!你怎么?”李彦逐根本说不清内心的感受,是气还是喜,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多一些。
他看着沈亦槿一袭男装,消瘦的身形,憔悴的脸庞,更不知是心疼还是恼怒。
这十多天,她藏在了何处?又吃了多少苦?行军路上哪里有容易的,她一个大家闺秀,自小娇生惯养,怎么吃得下这样的苦。
可她却在用行动告诉她,她吃得了,只因为担心他。
“明日就让江锋送你回去!”
沈亦槿马上道:“不行,我不回去。”说着眼眶就红了,虽说她坐在马车里,比行军的将士舒服多了,但这十多天,她从没吃过一顿热饭,睡过一个好觉,都熬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放弃。
都怪她,方才不进马车里睡觉,非要出来练什么剑。
李彦逐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以为剿匪是游山玩水吗?”
沈亦槿以为李彦逐认为她贪玩,心里十分委屈,“有谁是这样游山玩水的?我还不是怕殿下会遇到危险,这一路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太子的人突然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