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压制着极大的怒意,李彦逐这两个字说得极重。
沈亦槿身子一颤,这才赶忙跪地道:“陛下, 小女知错了。”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天生不喜束缚, 本就是李彦逐以父兄性命要挟自己入宫的, 要错也是他的错,可他是皇帝,有错也说不得。
“过来。”
李彦逐又说了一次。
沈亦槿迟疑着站起来, 心里犯嘀咕,罚还是不罚,直接说清楚不好吗, 怎么总让她过去。
皇帝的旨意, 可不敢违抗,沈亦槿起身, 挪着步子来到李彦逐面前福礼, “陛下。”
李彦逐道:“你们都下去!”
两侧持灯笼的宫婢退了下去,屋里的烛火暗了下来, 只有床架两侧的两盏烛火还亮着。
“沈亦槿, 朕问你, 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朕?”李彦逐站起来, 炯炯的双眸看着她。
沈亦槿往后退了两步,“小女不知。”
她是真不知,回上京的这一路她也想了很多,那些在清水县的日子,也时常出现在她脑中。的确,那段日子,她过得挺开心挺踏实的,还总是想起在剿匪战场上,李彦逐将她护在身边的情形。
不能说一丝悸动都没有。
但她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李彦逐并不喜欢她,他已经有了马姑娘,自己不该有过多的想法,更何况,他说厌恶她。
李彦逐猛然抓住她的肩膀,“你不知?那你告诉我,今晚你去了哪里,去见了谁?”
沈亦槿摇头,“没,没见谁。”她不想连累陈言时和宋有光。
“你以为你出宫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去了无忧斋,见了陈言时和宋有光。沈亦槿你可真能啊,你谁都放不下,谁都想要是不是?”
李彦逐抓得她肩膀生疼,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他抓得越来越用力。
她已经习惯了流言蜚语,只是这话从李彦逐口中说出,没想到心会更痛。
沈亦槿冷冷看着李彦逐,“我谁都想要?陛下是想说我水性杨花吗?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配待在陛下身边,陛下干脆也把我流放到瘴城,让我和父兄团聚,岂不是更好?”
李彦逐咬牙道:“你想离开,休想!”
沈亦槿也豁出去了,反正一顿罚是少不了的,芷宁说宫中的板子很重,五十大板就能打死人,那她干脆被打死算了。
李彦逐应该也不是昏君,她死了,也不至于迁怒父兄,只要他们好好活着就行了。
她真的活得太累了。
“陛下,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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