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兴国寺布下天罗地网,她插翅也难逃。细思之下,她想到李洵修建雁塔寺的本意或许也是为了将她困在京城。
得知自己再也逃脱无望,她索性也就放平了心态。总归李洵现在没有捅破那层纸,将她强行带回宫中,那她便只当什么也不知罢了。晚上小沙弥送来的茶汤她都倒了,因而无比清晰地知道李洵夜夜都会来宝兴国寺,安安静静地看她睡一夜,天亮便走,从不曾有过什么越矩行为。
开春的时候,雁塔寺兴修完毕。傅娇挪到京畿的万寿山上,新修的雁塔寺距离京城有二十多公里,她想他恐怕不能每日奔波五十公里去看她了,却没想到,他还是雷打不动地来。
李熙和忍不住找傅娇抱怨:“父皇最近很是异常,我听紫宸殿的宫人说,他每日都要出宫,身边只带了刘瑾和几个侍卫,谁也不肯告诉我他去了什么地方。”
傅娇沉默不语。
李熙和担忧地说:“父皇会不会受到什么人的蛊惑,又去吃乱七八糟的药,把自己的身体糟践得一塌糊涂。”
傅娇慢悠悠地开解他道:“你父皇已过而立,又是一国之君,他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你我看不透罢了。”
她实在看不透,但也受够了终日惶恐的日子。总不能一直这样稀里糊涂下去,故事有开始,就该有结束。他们糊涂了那么多年,不该再这样糊涂下去。
李熙和不以为然,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喃喃道:“碰上她的事,他就彻底没了理智。”
傅娇耳力很好,即使他声音这么低,她还是全然听了进去。她别过头,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