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一进了屋,见了阿烟,便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里。
“姑娘,我王婆子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如今也不敢说其他,只望姑娘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则个。要说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狗儿那个不争气的畜牲,在外面欠了赌债,人家追着他要,他若不给,人家说要他一条腿呢,我又能如何呢!再怎么着,这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别人要砍他手脚,难道我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吗!”
王嬷嬷哭天抹泪,开始诉说起来。
顾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下阿烟,也不敢作声。
顾烟垂眸扫过地上哭泣着的人,想着上一世,自己对她何等宽容,便是自己嫁了后,也是尊她为长辈一般地敬着,可是最后呢,在自己和沈从晖最为落魄之际,她是生生将两个人最后的希望一卷而空。
有时候她也会想,那个自小把她带大的王嬷嬷,带着所有金银背弃自己时,可曾顾念过自己半分?
还是说,当穷途末路之际,人心开始难测,便一心想着自己,再也顾不得别人了?
又或者,这个王嬷嬷之所以偷了钱财逃跑,或许也是怕有一日狗儿背主的事东窗事发吧。
顾烟接过绿绮送上来的那狗儿画了押的供词,粗略扫过后,声音凉淡:“王嬷嬷,你也应该知道顾家的家法吧。”
王嬷嬷一听“家法”顿时脸上失去了血色,不敢置信地望着顾烟:“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