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往外延伸到软轿之下,尽是肮脏的泥泞和暗沉的血污。
一个身穿铠甲,面留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领着两名部下走到轿前,朝你和唐玉行了礼。
“臣下贲横,听闻殿下前来巡视大狱,特在此恭候。”
唐玉先行下轿,你侧身看了眼地面,又看了看自己的脚。
你穿着缎面的软鞋,这鞋本是供你在干净的大殿中行走而制,若是现在踩下去,连鞋带脚都要臭烘烘的。
脏了便脏了吧。你并未多作犹豫,往外踏出一步,脚还没落地便被唐玉伸手托住了脚。
“此处脏污,我抱你过去。”
你迅速收回脚,直接转身朝另一侧下了轿。
“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唐玉收回手,什么也没说。
贲横和他的两个部下都不敢抬头。
他们都知道这高塔里压着王子妃的亲弟,越析诏的叁王子殿下。流言一度传出,说王子妃失了宠爱,可眼前见着,怎么不像呢?
贲横想,单凭刚才那一出,若是其他人在殿下面前如此放肆……他掐断了这个念头。
没有人敢这么做,有这个胆子的已经死了。
“发什么愣?带路。”
贲横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抬头一看,殿下正漠然看着他。
他赶忙说:“殿下恕罪,请随臣来。”
贲横带着你们走进高塔,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这是一条长廊,两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上头沾染了陈年血迹,叫你看得胆寒。
你不禁想,社会须有法度刑罚以作管理,可人又何必要造出这等可怕的事物来折磨同类?
一路走到尽头,贲横打开了一道沉重的石门,侧身站在一旁:“往下走便是地牢。”
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下头关押的便是王子妃的亲弟,人还是他亲自领进去的。明明人已经受过重刑,奄奄一息,可那看人的眼神却偏生有股邪性,他多瞧那叁王子几息,便感觉头晕目眩,夜里竟做起了噩梦。
今日巡视到地牢门口,便听到其中有叫人头皮发麻的爬行声——这断然不可能是人能闹出的动静。
贲横猜想下头是有什么东西,心中既怕叁王子死了降罪到他们头上,又怕此番贸然下去,连他们也送了命。
“你们不用跟了。”
贲横听到殿下的话,如蒙大赦,连忙拜退,撤到了后头站着。
你凝视着石门后的入口,一层层陡峭的石梯向下延伸,墙壁两侧燃烧的火光微弱,尽头是一片黑暗。
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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