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越那个老匹夫,他竟敢咒骂公主……”
苏裴已经抬高了音量呵声打断:“周越堂堂一国将领!纵使有叛国之嫌,还未审你便说杀就杀,国法被你视为儿戏!微稚,先生便是这么教你的吗?!”
微稚身为奴仆,本该立于课堂之外服侍,是公主开口他才得以在室内角落旁听。
微稚顿时收敛了狠色,垂眸咬唇服软道:“是我错了,公主已经不愿意听我的解释……”他又抬头,希冀地望着苏裴,恳求道,“公子……公子的话公主还是愿意听的,只有公子的求情才有用,奴婢……求求公子了……”
苏裴望着他,一时哑然无言,这人根本没有悔过之心,一心只有公主待他如何,人命于他如草芥,法规于他如无物,此刻能毫无尊严地跪在这里苦求,也不过是因为他能为他在公主面前求情罢了。
微稚虽有才华,但却不加利用反而肆意妄为,藐视人命,以杀人为乐,他如同地狱来的恶魔,只公主在他脖子上系着一根细细的锁链。
苏裴并不惊讶,只因眼下这个男人,自年少便是如此品性。
微稚当时还在公主府,还只是公主的近侍,却已经有了玉面阎罗的称号,公主将公主府的刑审之事全权交给了他处理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他做事干净从不留证据,又把控着公主府的下人,无人敢在公主面前多言,公主自己又深入简出,自然无从得知自己近仆人后是什么样子。
当初将微稚送入监庭司,公主本不舍得,还是太子极力所荐,这才成得此事,也是太子有意想要这人远离公主。
苏裴转身往书桌走去,他的书房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模样,手指摩挲着侍从新放上的宣纸,他看见桌上那块砚石,是先太子赠与他的。
原本送人入监庭司就是公主固权之策,可微稚入监庭司的那一刻便已是弃棋,太子当时自知时日无多,那他又怎会放心让这样一个杀心过重的人长留公主身侧。
若不是太子顾忌公主对他还有一份情意,四年前他早已化为白骨,将他送进监庭司也是太子自知自己死后公主一定不会再恋慕权势,注定会与监庭司渐行渐远。
果然如今新太子已立,公主就想要脱离权力中心有意放权,要与直属天子的监庭司划清界限,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舍弃她亲手送入监庭司的棋子。
微稚杀性太重,公主下江南不在京城他就如脱缰的野马,屠尽周越一家七十二口性命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昨日他和封度在驿站重逢,虽未说太多话,但封度也将京城最近的大事与他浅谈了一番,虽未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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