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他的妈妈,他根本已记不清那个女人的容貌,但他却一直记得,最后她的身体很冷,比冰块还冷。他也曾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她,依偎着她,尽全力去捂热她,她却终究没有醒来。
师父也不会再醒来。
他们永远,永远地离开了。
这就是死。
而自己永远,永远也不能再见到他们了。
这就是生。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有脚步声传来,逐渐,嘈杂的人声纷至沓来,沈墟觉得很吵,很烦,他抬起眼,看见剑阁的弟子们围着他站成一个圈,也看见了一排排明晃晃的剑尖。
剑尖指着他。
剑光晃得他眼疼。
大悲大恸之后,他有些麻木,迟钝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眼下的情形。
他张了张嘴,想告诉师兄们,师父没了。
却听见常洵在激动不已地大吼大叫,他头痛欲裂,凝神去听,只捕捉到一些意味不明的字眼。
什么“大逆不道”,什么“欺师灭祖”,什么“权欲熏心”。
他困惑地蹙起眉头,殊不知,他此时浑身是血,面无表情,手握不欺剑,脚边躺着师尊遗体,此情此景,实在令人无法不心生误会。
更有常洵等人,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借题发挥起来越发兴致勃勃。
听了一阵,沈墟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以为他沈墟弑师。
他觉得可笑,于是冷冷笑了一声。
众人皆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常洵怒喝:“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笑得出来,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沈墟道:“我没疯。”
“没疯你犯下弑师这等骇人听闻的歹事?”
“我没有。”
“你没有,那是谁?谁杀了师父?谁杀得了师父?”
“我也不知。”
“哼哼,一推二五六谁不会?我且问你,大清早的你来师父房里做什么?”
听语气,竟是质询盘问,沈墟抬眼,望向常洵的方向,一字一顿道:“师父不是我杀的。”
常洵挺剑:“怎么,你仗着武功高了些,就敢公然威胁师兄么?”
沈墟与他说不通,俯身要去检查风不及身上有没有什么有关凶手的线索,手还没伸出,一把剑从旁刺来:“无耻叛徒,休碰我师尊遗体!”
沈墟看也不看,挥不欺挡开,仍去触摸风不及衣襟,又有双剑分别从上下路齐出。
只听“铛铛”两声,两柄剑脱手,飞上半空。
与此同时,令有七剑从不同方位悍然挺进,他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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