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光一闪,她飞快地自地里拔起刀,手起刀落,一条血淋淋的右臂就此与身体分离,飞落在不远处。
断臂之痛,惨绝人寰,她咬紧牙关,身子只是晃了晃。
“好狠的婆娘!这样也好,和尚没了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你没了一只手,咱俩扯了个直!从此两不相欠江湖不见!”
三昧本要走,回头又朝沈墟和玉尽欢连连作了三揖,抬手丢来一枚竹牌子。
沈墟接住,只见竹牌正面刻了个“昧”字。
“这是三昧和尚的信物,凭此信物在街上随便找个小叫花,给他十枚铜钱,就能找到和尚!行啦,祝二位吃好喝好,身体康健,和尚去也!”
话音落地,人已飘出几丈远。
楚惊寒大仇未报,又折了一条手臂,哀怨地瞪着沈墟,沈墟便也由她瞪着,一动不动。
良久,她扶着刀柄缓缓站起,缓缓转身,拖着沾了自己血的刀,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她还会再回来么?”沈墟站在原地,低头盯着那条黑气萦绕的断手。
“不会了。”玉尽欢轻摇玉扇,“很长时间内都不会了。”
一个以双手轮替使刀为绝技的刀客没了一条手臂,就等于没了尊严与傲骨。
这就是江湖。
沈墟在江湖初来乍到,在藏秀楼也是初来乍到,藏秀楼里一帮姑娘们见他天真质朴,纤尘不染,话不多,脾气又好,就成天变着法儿地逗着他玩乐,她们一个个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平日里说起些荤段子来简直不堪入耳,沈墟常被逗得满脸通红,落荒而逃。
每每此时,玉尽欢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托着腮,唇边还噙抹蔫儿坏的笑,悠然作壁上观,从不施以援手。
为此,沈墟要与他绝交,玉尽欢嘴里哄着好了好了下次哥哥帮你,结果下次就倒戈到了对方阵营。
哥哥个屁。
几日相处下来,沈墟发现玉尽欢与花意浓关系匪浅,二人时常池塘边并肩漫步,谈笑风生。
他还从小姐姐们嘴里学到一个新词儿,叫小心肝儿。
花意浓应该就是玉尽欢的小心肝儿。
玉尽欢平时无所事事,就喜欢招猫逗狗,勾的整个藏秀楼上上下下的姑娘,哪怕是做饭婆子都对他死心塌地,衷心不改。他会弹琴,会武功,长得俊,还是个才子,喜欢作些淫词艳曲,作出来还非要教小姐姐们唱成小曲儿,用他写的词谱成的小曲儿每次都能成为坊间热门单曲,揽客效果一流。他甚至还会写话本子。写的那些个话本子沈墟瞄了一眼,光看书名就不堪入目,不忍卒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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